楚佞鬼
作者或出處:鄧牧
原文:
楚佞鬼。有鬼降于楚曰:“天帝命我治若土,余良威福而人。”眾愕然,共命唯謹。祀之廟,旦旦薦血食,跪而進之。將弊。市井無賴附鬼益眾,以身若婢妾然,不厭,及其妻若女。鬼氣所入,言語動作與鬼無類。乃益倚氣勢,驕齊民;凡不附鬼者,必譖使之禍。齊民由是重困。
天神聞而下之,忿且笑曰:“若妖也,而廟食如此,作威福不已!”為興疾霆,碎其廟,震無賴以死。楚禍遂息。
彼以鬼氣勢可常倚哉?
譯文或注釋:
楚人向鬼獻媚。有個鬼降臨到楚地說:“上天命我來治理你們這個地方,我有很高的威望和福氣來治理你們這些人。”眾人惶恐無語,都小心翼翼地唯命是從。將它供入廟中祭祀,天天宰殺牲畜獻祭,跪著獻給它。時間長了都疲倦了。市井的無賴依附鬼的越來越多,以身相委如同婢妾,還嫌不夠,要其妻女也是如此。(這些人被)鬼氣侵入,言語動作和鬼沒有不相似的。就更加依仗(鬼)的勢力,對平民百姓驕橫;凡是不依附于鬼的人,必定(向鬼)進讒言使他罹患災禍。平民百姓于是危機重重。
天神聽說了下到凡間,又氣憤又好笑地說:“你這妖啊,卻在廟里受如此供奉,作威作福沒完!”便發動猛烈的雷霆,擊碎它的廟宇,把無賴擊斃。楚人的災禍便得以平息。
他們憑借鬼的勢力能長久嗎?
【注釋】
[1]而:通“爾”。
[2]血食:殺豬羊等以獻,必流血。故稱血食。
[3]將:長久。
[4]弊:疲倦。
[5]不厭:不滿足。厭:通“饜”。
[6]若:與,同。
[7]齊民:平民。
[8]譖(zèn):誣陷,中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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