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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衡指瑞篇第五一

指瑞篇第五一

   【題解】

  本篇主要論述鳳凰、騏驎等符瑞是如何產生的。其大旨是要確定符瑞的含意以及它與圣人之間的關系。

  漢代俗儒認為符瑞是“天使之所為”,把作為符瑞的動物說成是有知的,能自覺執(zhí)行上天賦予的使命,“中國有道則來,無道則隱”。王充則認為,符瑞是“和氣”所產生的,是自然存在的“常有之物”,它們具體象征什么,完全在于人的解釋。符瑞與人間吉事相遇,是因為它們同時存在,又正巧碰到一起,并非是上天有意安排的。王充肯定符瑞是存在的,并認為符瑞是一種具有道德屬性的東西,“仁圣之物至,天下將為仁圣之行”,符瑞和圣人相遇,“猶吉命之人逢吉祥”。這些觀點互相矛盾,使他又陷入了困境中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儒者說鳳皇、騏驎為圣王來,以為鳳皇、騏驎仁圣禽也(1)。思慮深,避害遠,中國有道則來(2),無道則隱。稱鳳皇、騏驎之仁知者(3),欲以褒圣人也(4)。非圣人之德,不能致鳳皇、騏驎,此言妄也。夫鳳皇、騏驎圣,圣人亦圣。圣人恓恓憂世(5),鳳皇、騏驎亦宜率教(6)。圣人游于世間,鳳皇、騏驎亦宜與鳥獸會,何故遠去中國,處于邊外?豈圣人濁(7),鳳皇、騏驎清哉?何其圣德俱而操不同也?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仁圣:《大雅·卷阿》毛傳:“鳳皇,靈鳥,仁瑞也?!薄豆騻鳌ぐЧ哪辍罚骸镑胝?,仁獸也?!薄墩f文》同。禽:古文中,禽、獸通言不加區(qū)別。

 ?。?)中國:參見16·11注(3)。有道則來:《公羊傳·哀公十四年》:“麟非中國之獸也,有王者則至,無王者則不至?!薄冻o·惜誓》王注:“麒麟,仁智之獸,遠見避害,常藏不見,不圣德之君,乃肯來出?!?/p>

 ?。?)知(hì智):通“智”。

  (4)褒(bāo包):頌揚。

 ?。?)恓恓(xī西):同“棲棲”,形容不安定的樣子。這里指東奔西走,日夜操勞。

  (6)率:遵循,順從。率教:遵循圣人的教化,按圣人的樣子去做。

  (7)濁:混濁。這里指道德不清高。

  【譯文】

  俗儒說鳳凰、麒麟是為圣人而出現(xiàn)的,認為鳳凰、麒麟是仁圣的禽獸。

  它們思慮深遠,遠避禍害,中國政治清明就出現(xiàn),政治昏暗就隱藏不出。稱頌鳳凰、麒麟如此仁智,是想用它們來頌揚圣人。因為不具備圣人的道德,就不能招來鳳凰、麒麟,這種說法是荒謬的。鳳凰、麒麟仁圣,圣人也仁圣。圣人忙碌不安為天下操心,鳳凰、麒麟也應當遵循圣人的教化去做。圣人在人世間來往,鳳凰、麒麟也應當與鳥獸聚集在一起。為什么要遠遠離開中國,處在邊遠地區(qū)呢?難道是圣人的道德不高尚,鳳凰、麒麟的道德清高嗎?為什么它們的品德如此相同而行為卻又如此不同呢?

  【原文】

  51·2如以圣人者當隱乎(1),十二圣宜隱(2);如以圣者當見(3),鳳、驎亦宜見。如以仁圣之禽,思慮深,避害遠,則文王拘于羑里(4),孔子厄于陳、蔡(5),非也。文王、孔子,仁圣之人,憂世憫民,不圖利害,故其有仁圣之知,遭拘厄之患。凡人操行,能修身正節(jié),不能禁人加非于己。案人操行,莫能過圣人,圣人不能自免于厄,而鳳、驎獨能自全于世,是鳥獸之操賢于圣人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 (1)乎:在此表停頓語氣。

 ?。?)十二圣:參見15·6注(2)。

 ?。?)見(xiàn現(xiàn)):同“現(xiàn)”。出現(xiàn)。下句“見”字同此。

 ?。?)羑(yǒu有)里:參見2·4注(11)。

 ?。?)厄(è餓):困窮,遭難。厄于陳、蔡:參見1.3注(2)“絕糧陳蔡”條。

  【譯文】

  如果認為圣人應當隱藏,那么十二圣就應當隱藏起來;如果認為圣人應當出現(xiàn),那么鳳凰、麒麟也就應當出現(xiàn)。如果認為它們是仁圣的禽獸,思慮深遠,應該遠避禍害,那么周文王被拘禁在羑里,孔子在陳國、蔡國間遭難,就不對了。周文王和孔子,都是仁圣的人,操心天下愛惜百姓,不計較個人得失,所以他們具有仁圣的才智,才遭受拘禁困窮的禍患。凡個人進行修養(yǎng),能夠修養(yǎng)身心端正節(jié)操,卻不能夠阻止別人把非議加在自己的頭上??疾烊说牡赖滦袨?,誰也超不過圣人,圣人都不能使自己免受災難,而鳳凰、麒麟偏偏能自我保全在世上,這樣說來,鳥獸的操行比圣人的還要好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3且鳥獸之知,不與人通,何以能知國有道與無道也?人同性類,好惡均等,尚不相知,鳥獸與人異性,何能知之?人不能知鳥獸,鳥獸亦不能知人,兩不能相知,鳥獸為愚于人,何以反能知之?儒者咸稱鳳皇之德(1),欲以表明王之治,反令人有不及鳥獸,論事過情,使實不著。且鳳、驎豈獨為圣王至哉?孝宣皇帝之時,鳳皇五至,騏驎一至,神雀、黃龍、甘露、醴泉,莫不畢見,故有五鳳、神雀、甘露、黃龍之紀(2)。使鳳、驎審為圣王見,則孝宣皇帝圣人也;如孝宣帝非圣,則鳳、驎為賢來也。為賢來,則儒者稱鳳皇、騏驎,失其實也。鳳皇、騏驎為堯、舜來,亦為宣帝來矣。夫如是,為圣且賢也(3)。儒者說圣太?。?),則論鳳、驎亦過其實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咸:都。

 ?。?)五鳳、神雀、甘露、黃龍:都是漢宣帝劉詢的年號。按:神雀,應為神爵。順序應是神爵、五鳳、甘露、黃龍,年限是前61~前49年。《文選·兩都賦序》:“神雀、五鳳、甘露、黃龍之瑞,以為年紀。”紀:紀年,年號。

  (3)按句例,“且”字下當有“為”字。

 ?。?)?。哼^分。

  【譯文】

  鳥獸的思想,不與人相通,憑什么能知道中國政治的好壞呢?人與人的稟性和種類是相同的,好惡也是相等的,尚且不能相互了解,鳥獸與人的稟性不同,怎么能夠了解人呢?人不能了解鳥獸,鳥獸也不能了解人,兩方面互相不了解,鳥獸比人愚蠢,為什么反而能夠了解人呢?俗儒都稱贊鳳凰的品德,想用它來表彰圣王的統(tǒng)治,反而使人有圣王不及鳥獸的感覺,論事超過實情,反而使實情不明顯了。而且鳳凰、麒麟難道是單為圣王才出現(xiàn)的嗎?孝宣皇帝的時候,鳳凰五次出現(xiàn),麒麟一次出現(xiàn),神雀、黃龍、甘露、醴泉,全都出現(xiàn)過,所以才有五鳳、神雀、甘露、黃龍這些年號。假如鳳凰、麒麟確實是為了圣王而出現(xiàn)的,那么孝宣皇帝也是圣人了;如果孝宣皇帝不是圣人,那么鳳凰、麒麟是為賢人而出現(xiàn)的了。鳳、麟為賢人而出現(xiàn),那么俗儒稱贊鳳凰、麒麟,就失去它的實際意義了。鳳凰、麒麟為堯、舜而出現(xiàn),同樣也為孝宣皇帝而出現(xiàn)。如此說來,鳳凰、麒麟既為圣王出現(xiàn)也為賢人而出現(xiàn)。俗儒頌揚圣人太過分,而稱贊鳳凰、麒麟也言過其實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4《春秋》曰:“西狩獲死驎(1),人以示孔子。孔子曰:‘孰為來哉(2)!孰為來哉!’反袂拭面(3),泣涕沾襟(4)。”儒者說之(5),以為天以驎命孔子,孔子不王之圣也。夫驎為圣王來,孔子自以不王,而時王、魯君無感驎之德(6),怪其來而不知所為,故曰:“孰為來哉!孰為來哉!”知其不為治平而至,為己道窮而來,望絕心感,故涕泣沾襟。以孔子言“孰為來哉”,知驎為圣王來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西:魯國西部。狩(shòu受):狩獵。獲死驎:參見50·1注(2)。臧氏《經義雜記》十六曰,今三傳本無“死”字。

 ?。?)孰(shú熟):誰。

 ?。?)袂(mèi妹):衣袖。拭(shì士):擦。

 ?。?)引文參見《公羊傳·哀公十四年》。“泣涕沾襟”作“涕沾袍”。

 ?。?)說:解釋。

 ?。?)時王:指東周君王。魯君:指魯哀公。

  【譯文】

  《春秋》上說:“有人在魯國西部打獵,獲得一頭死麒麟,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孔子??鬃诱f:‘它為誰而來啊!它為誰而來??!’把袖口翻過來擦臉,淚水打濕了衣襟。”俗儒解釋這件事,認為是上天用麒麟來授命于孔子,因為孔子是沒有當君王的圣人。麒麟是為圣王出現(xiàn)的,孔子因為自己不是君王,而當時的周王和魯君又都沒有能感召麒麟的德行,對麒麟的出現(xiàn)感到奇怪而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,所以就說“它為誰而來啊!它為誰而來?。 笨鬃又浪皇菫檎钨t明而出現(xiàn),是為自己到了窮途末路而出現(xiàn),希望破滅內心傷感,因此淚水打濕了衣襟。從孔子說“它為誰而來啊”這句話,可知麒麟是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的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5曰(1):前孔子之時,世儒已傳此說??鬃勇劥苏f而希見其物也,見驎之至,怪所為來。實者,驎至無所為來,常有之物也。行邁魯澤之中(2),而魯國見其物遭獲之也??鬃右婒曋@,獲而又死,則自比于驎,自謂道絕不復行,將為小人所徯獲也(3)。故孔子見驎而自泣者,據(jù)其見得而死也,非據(jù)其本所為來也。然則驎之至也,自與獸會聚也;其死,人殺之也。使驎有知,為圣王來,時無圣王,何為來乎?思慮深,避害遠,何故為魯所獲殺乎?夫以時無圣王而驎至,知不為圣王來也;為魯所獲殺,知其避害不能遠也。圣獸不能自免于難,圣人亦不能自免于禍。禍難之事,圣者所不能避,而云鳳、驎思慮深,避害遠,妄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曰:這里指王充說。

 ?。?)邁:經過。

 ?。?)徯(xì細):通“系”。用繩子捆綁。

  【譯文】

  我說:在孔子以前,俗儒已經流傳著關于麒麟是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的這種說法了,孔子聽見了這種傳說而又很少見到這種動物,所以見到麒麟出現(xiàn),就奇怪它為什么到來。實際上,麒麟出現(xiàn)是沒有任何目的的,它也是一種常見的動物。它行經魯國的草澤之中,魯國人見到這種動物,碰上就捕獲住它了。孔子看見麒麟被捕捉,捉到后又死了,就以麒麟自比,自認為治世的主張到了窮途末路不能再繼續(xù)施行,將會被小人所拘禁了。所以孔子見到麒麟而自己哭起來,是由于見到麒麟被捉住并且死了,并不是根據(jù)它原本是為什么來而哭的。然而麒麟的出現(xiàn),是它自己與獸類相聚會;它的死,是人殺了它。假如麒麟有神智,是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,當時并沒有圣王,它為什么出現(xiàn)呢?它能思慮深邃,遠避禍害,為什么會被魯國人捕獲而殺死呢?從當時沒有圣王而麒麟出現(xiàn)來看,可知麒麟不是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的;從它被魯國人捕獲殺死來看,可知它并不能遠遠地避開禍害。圣獸不能自免于災難,圣人也就不能自免于禍患。禍患災難的事件,圣者不能避開,而說鳳凰、麒麟能思慮深邃,遠避禍害,太荒誕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6且鳳、驎非生外國也(1),中國有圣王乃來至也。生于中國,長于山林之間,性廉見希,人不得害也,則謂之思慮深,避害遠矣。生與圣王同時,行與治平相遇,世間謂之圣王之瑞,為圣來矣。剝巢破卵(2),鳳皇為之不翔;焚林而畋(3),漉池而漁(4),龜、龍為之不游。鳳皇,龜、龍之類也,皆生中國,與人相近。巢剝卵破,屏竄不翔(5);林焚池漉,伏匿不游。無遠去之文,何以知其在外國也?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外國:泛指邊遠地區(qū)。

 ?。?)剝(pū撲):通“撲”。擊。

 ?。?)畋(tián田):打獵。

  (4)漉(lù鹿):使水干涸。漉池:把池水放干。漁:捕魚。

 ?。?)屏(bǐng丙):隱。竄:匿。屏竄:躲避。

  【譯文】

  而且鳳凰、麒麟并不是產生在邊遠地區(qū),中原有了圣王才來出現(xiàn)的。它們生于中原,長于山林之中,性情清高很少出現(xiàn),人們不能夠傷害它們,就說它們思慮深遠,能遠避禍害了。它們與圣王同時產生,活動正與政治清明時期相遇,世上的人就說它們是圣王的祥瑞,是為了圣王才出現(xiàn)的。搗毀鳳凰巢,打破鳳凰卵,鳳凰因此會不飛翔;燒毀森林來打獵,放干池水來打魚,龜、龍因此會不游動。鳳凰,是龜、龍的同類,都產生在中原,與人相接近。巢被毀卵被打破,鳳凰就躲避起來不飛翔;林被焚燒池被放干,龜、龍就隱藏起來不再游動。并沒有它們遠遠離去的文字記載,怎么知道它們存在于邊遠地區(qū)呢?

  【原文】

  51·7龜、龍、鳳皇(1),同一類也。希見不害,謂在外國,龜、龍希見,亦在外國矣。孝宣皇帝之時,鳳皇、騏驎、黃龍、神雀皆至。其至同時,則其性行相似類(2),則其生出宜同處矣。龍不生于外國,外國亦有龍;鳳、驎不生外國,外國亦有鳳、驎。然則中國亦有,未必外國之鳳、驎也。人見鳳、驎希見,則曰在外國,見遇太平,則曰為圣王來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鳳皇:照上下文,疑為“鳳、驎”之誤。

 ?。?)性行:本性和行為。

  【譯文】

  龜、龍、鳳凰、麒麟,同屬一類。鳳、麟很少出現(xiàn)不受傷害,就說它們存在于邊遠地區(qū),龜、龍很少出現(xiàn),也存在于邊遠地區(qū)了。孝宣皇帝的時候,鳳凰、麒麟、黃龍、神雀都出現(xiàn)。它們都同時出現(xiàn),那么它們的本性和行為是相同的,它們的產生和出沒也應當在同一個地區(qū)了。龍不產生于邊遠地區(qū),邊遠地區(qū)也有龍;鳳凰、麒麟不產生在邊遠地區(qū),邊遠地區(qū)也有鳳凰、麒麟。然而中原也有的鳳、麟,未必就是邊遠地區(qū)的鳳、麟。人們見鳳凰、麒麟很少出現(xiàn),就說它們存在于邊遠地區(qū),看到它們正巧在太平的時候出現(xiàn),就說它們是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的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8夫鳳皇、騏驎之至也,猶醴泉之出、朱草之生也(1)。謂鳳皇在外國,聞有道而來,醴泉、朱草何知,而生于太平之時?醴泉、朱草,和氣所生(2),然則鳳凰、騏驎,亦和氣所生也。和氣生圣人,圣人生于衰世(3)。物生為瑞,人生為圣,同時俱然,時其長大(4),相逢遇矣。衰世亦有和氣,和氣時生圣人。圣人生于衰世,衰世亦時有鳳、驎也??鬃由谥苤┦?,騏驎見于魯之西澤。光武皇帝生于成、哀之際(5),鳳皇集于濟陽之地(6)。圣人圣物,生于盛、衰世(7)。圣王遭見圣物(8),猶吉命之人逢吉祥之類也,其實相遇,非相為出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朱草:參見12·3注(7)。

 ?。?)和氣:參見12·3注(1)。

  (3)據(jù)文意,此二句不當有,涉下文而衍。

  (4)時:通“伺”,等待。

 ?。?)光武皇帝:參見9·15注(1)。成:漢成帝。參見11·5注(8)。哀:漢哀帝。參見9·15注(9)。

  (6)濟陽:古縣名。在今河南蘭考東北,漢光武帝在漢哀帝建平元年(公元前6年)出生在這里。

 ?。?)上文累言“衰世”,明此“盛”字衍。

 ?。?)文句當為“圣王遭出,圣物遭見,見圣物,猶吉命之人逢吉祥之類也。”圣王圣物,兩相遭適,只舉一端,非其意旨。舊校一有“出圣物遭”四字。

  【譯文】

  鳳凰,麒麟的出現(xiàn),就和醴泉的出現(xiàn)、朱草的產生一樣。說鳳凰存在于邊遠地區(qū),聽見中原的政治清明而出現(xiàn),那么醴泉、朱草知道什么,怎么會產生在太平的時候呢?醴泉、朱草,是由和氣所產生的,同樣,鳳凰、麒麟也是由和氣所產生的。事物產生就是祥瑞,人物產生就是圣人,同時產生本性相同,等到他們長大后,自然就相遇在一起了。衰世也有和氣,和氣有時也產生圣人。圣人在衰世產生,衰世中也不時會有鳳凰、麒麟出現(xiàn)。孔子出生在周代的末世,麒麟就在魯國的西部水澤中出現(xiàn)。漢光武帝出生在西漢成、哀之際,就有鳳凰在濟陽那個地方停落。圣人圣物,生于衰世。圣王恰好出生,圣物恰好出現(xiàn),遇到圣物,好比有好命的人遇上吉祥之物一樣,他們實在是偶然碰在一起了,并不是互相為了對方才產生出來的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9夫鳳、驎之來,與白魚、赤烏之至(1),無以異也。魚遭自躍(2),王舟逢之;火偶為烏,王仰見之。非魚聞武王之德而入其舟,烏知周家當起集于王屋也(3)。謂鳳、驎為圣王來,是謂魚、烏為武王至也。王者受富貴之命,故其動出(4),見吉祥異物,見則謂之瑞。瑞有小大,各以所見定德薄厚。若夫白魚、赤烏,小物,小安之兆也;鳳凰、騏驎,大物,太平之象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 (1)白魚、赤烏:參見12·1注(2)。

 ?。?)遭:恰逢,正好。

 ?。?)周家:指周朝。王屋:武王住的房屋。

 ?。?)動出:活動,外出。

  【譯文】

  鳳凰、麒麟的出現(xiàn),與白魚、赤烏的出現(xiàn)一樣,并沒有什么奇異。白魚正好自己往上跳,武王的船也正好碰上它;火偶然變成烏鴉,武王抬頭就看見了它。并不是白魚知道了武王的德行而跳入他的船中,赤烏知道周朝要興盛才在武王的屋頂上停落。說鳳凰、麒麟為圣王而出現(xiàn),這就是說白魚、赤烏也是為武王才出現(xiàn)的了。當君王的人承受了富貴之命,所以他行動外出時總會看到些吉祥珍奇的東西,看見了就稱之為祥瑞。祥瑞之物有小有大,各人以見到的瑞物的大小來判斷它所象征的功德的大小。白魚、赤烏是小瑞物,是小安的征兆;鳳凰、麒麟是大瑞物,是天下太平的征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0故孔子曰:“鳳鳥不至,河不出圖(1),吾已矣夫(2)!”不見太平之象,自知不遇太平之時矣。且鳳皇、騏驎何以為太平之象?鳳皇、騏驎,仁圣之禽也(3)。仁圣之物至,天下將為仁圣之行矣?!渡袝髠鳌吩唬?):“高宗祭成湯之廟(5),有雉升鼎耳而鳴(6)。高宗問祖乙(7),祖乙曰:‘遠方君子殆有至者(8),’”祖乙見雉有似君子之行,今從外來,則曰“遠方君子將有至者”矣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鳳鳥不至,河不出圖:參見16·16注(2)、(3)。

 ?。?)已:停止,完結。引文參見《論語·子罕》。

  (3)禽:古文禽獸通用不別。

 ?。?)《尚書大傳》:參見46·5注(1)。

 ?。?)高宗:殷高宗武丁。參見4·4注(21)。成湯:參見1·2注(5)。之廟:《尚書大傳》無此二字。本書《異虛篇》亦無此二字。

  (6)雉(hì志):野雞。鼎:參見5·5注(12)。耳:鼎兩旁的把手。鳴:當作“雊”。本書《異虛篇》、《太平御覽》九一七、《藝文類聚》九十引《尚書大傳》并作“雊”,《尚書序》亦作“雊”。雊(gòu夠):《說文》:“雊,雄雉鳴也。”

  (7)祖乙:“乙”當作“己”。《藝文類聚》、《太平御覽》引《尚書大傳》并作“祖己”,《異虛篇》述此事,亦作“祖己”。作“祖乙”,乃形近之訛。下文“祖乙”同此。祖己:殷朝大臣。

  【譯文

  所以孔子說:“鳳鳥不飛來了,黃河也沒有圖出現(xiàn),我這一生可能是完了。”孔子看不到太平盛世的征兆,自知遇不上天下太平的時候了。而且鳳凰、麒麟為什么是太平盛世的征兆呢?因為鳳凰、麒麟是仁圣的禽獸。這種仁圣之物出現(xiàn),象征著天下將要出現(xiàn)仁圣的教化了。《尚書大傳》上說:“殷高宗祭祀成湯的宗廟,有野雞飛到鼎的把手上鳴叫。高宗問祖己這預兆什么,祖己回答說:‘遠方的君子大概有要來朝貢的。’”祖己看到野雞的性情具有和君子的操行相類似之處,現(xiàn)在又從外面飛來,就說“遠方的君子將有要來朝貢的”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1夫鳳皇、騏驎猶雉也,其來之象,亦與雉同。孝武皇帝西巡狩(1),得白驎,一角而五趾(2),又有木,枝出復合于本(3)。武帝議問群臣,謁者終軍曰:“野禽并角,明同本也(4);眾枝內附,示無外也。如此瑞者,外國宜有降者。是若應,殆且有解編發(fā)、削左衽、襲冠帶而蒙化焉(5)?!逼浜髷?shù)月,越地有降者(6),匈奴名王亦將數(shù)千人來降(7),竟如終軍之言。終軍之言,得瑞應之實矣。

  【注釋】

  (1)孝武皇帝西巡狩:參見50·1注(9)。

  (2)五趾:參見《講瑞篇》50·19注(5)。

  (3)本:樹干。

  (4)明:表明,象征。明同本:象征天下統(tǒng)一。

 ?。?)且:將。編發(fā):把頭發(fā)編成辮子,這是當時少數(shù)民族的一種風俗。衽(rèn任):衣襟。左衽:衣襟向左開,這也是當時少數(shù)民族的一種風俗。襲:穿戴。帶:腰帶。襲冠帶:頭上戴帽子,腰間系帶子,這是當時中原地區(qū)的一種風俗。蒙化:接受教化。

 ?。?)越地:漢代南方的少數(shù)民族地區(qū)。

  (7)匈奴:亦稱胡,漢代北方的少數(shù)民族。名王:匈奴有尊貴名號的王?!稘h書·武帝紀》:“元狩二年夏,南越獻訓象、能言鳥。秋,匈奴昆邪王殺休屠王,并將其眾合四萬余人來降?!贝耸戮嘣晔芦@白麟僅幾個月。

  【譯文】

  鳳凰、麒麟同野雞一樣,它們出現(xiàn)時的征兆,也與野雞相同。漢武帝到西部巡狩,獲得一頭白麟,長有一只角,每個蹄子上有五只腳趾,又有一棵樹,樹枝長出來又合并到樹干上。漢武帝詢問群臣,謁者終軍說:“野獸的角兩只合并長成一只,象征天下歸附西漢;所有的枝條內附樹干,象征沒有背離的人。像這種祥瑞出現(xiàn),邊遠地區(qū)應該有來歸附的人。這個祥瑞如果應驗的話,大概將會有解散發(fā)辮、改掉向左開襟的衣服,頭上戴帽,腰間系上帶子而來接受教化的人了?!闭f這話后的幾個月之內,越地就有來歸降的,匈奴的名王也率領數(shù)千人來歸降,竟然和終軍所說的符合。終軍所說的話,得到了祥瑞應驗的證實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2推此以況白魚、赤烏,猶此類也(1)。魚,木精(2);白者,殷之色也(3)。烏者,孝鳥(4);赤者,周之應氣也(5)。先得白魚,后得赤烏,殷之統(tǒng)絕(6),色移在周矣。據(jù)魚、烏之見,以占武王,則知周之必得天下也。世見武王誅紂,出遇魚、烏,則謂天用魚、烏命使武王誅紂,事相似類,其實非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況:比擬。

 ?。?)木:據(jù)倫明錄澀江校宋本應作“水”?!吨v瑞篇》:“山頂之溪,不通江湖,然而有魚,水精自為之也?!币嗫勺C。

 ?。?)色:服色。指一個王朝所崇尚的顏色,主要表現(xiàn)在帝王使用的車馬服飾、器物顏色上。按照陰陽五行說法,古時候改朝換代一定要易服色,表示新舊更替。殷之色:殷是“金德”,崇尚白色。

 ?。?)孝鳥:古人認為幼烏能哺養(yǎng)老烏,所以稱烏為孝鳥。

 ?。?)應:瑞應。周之應氣:此指周朝的服色。照陰陽五行說法,周朝是“火德”,崇尚紅色。

 ?。?)統(tǒng):國統(tǒng),帝位。

  【譯文】

  用這種事實來推論白魚、赤烏的出現(xiàn),仍然屬于這一類情況。魚,是水中精氣所生;白色是殷朝的服色。烏鴉是孝鳥;紅色是周朝的瑞應之氣。武王先得白魚,后得赤烏,殷朝世代相傳的國統(tǒng)已經斷絕,服色已經移到周朝崇尚的紅色上來了。根據(jù)白魚、赤鳥的出現(xiàn),以此推測武王的命運,就知道周朝必然統(tǒng)治天下了。世人看到武王誅滅紂王,出行時遇上白魚、赤烏,就說上天用白魚、赤烏來授命武王誅滅紂王,事情有點相象,但實際上并不是這么回事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3春秋之時(1),鸜鵒來巢(2),占者以為兇。夫野鳥來巢,魯國之都且為丘墟(3),昭公之身且出奔也(4)。后昭公為季氏所攻(5),出奔于齊,死不歸魯。賈誼為長沙太傅(6),服鳥集舍(7),發(fā)書占之(8),云“服鳥入室,主人當去(9)”。其后,賈誼竟去(10)。野鳥雖殊,其占不異。夫鳳、麟之來,與野鳥之巢,服鳥之集,無以異也。是鸜鵒之巢,服鳥之集,偶巢適集,占者因其野澤之物,巢集城宮之內,則見魯國且兇、傳舍人不吉之瑞矣(11)。非鸜鵒、服鳥知二國禍將至,而故為之巢集也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春秋之時:這里具體指的是春秋末期魯昭公二十五年,即公元前517年。

 ?。?)鸜鵒來巢:參見10·3注(6)、(8)。

 ?。?)且:將。丘墟:廢墟。

 ?。?)昭公:魯昭公。參見10·3注(9)。

 ?。?)季氏:指魯國大夫季平子。參見29·15注(1)。

  (6)賈誼:參見3·4注(8)。

  (7)服鳥:即“鵩(fú付)鳥。參見48·5注(10)。集:停落。舍:房屋。

 ?。?)發(fā):打開。書:指占卜用的策數(shù)之書。

 ?。?)去:離開。引文參見賈誼《鵩鳥賦》。

  (10)竟去:指賈誼調離長沙國,改任漢文帝少子梁懷王太傅。

  (11)傳舍:古時供來往行人居住的旅店、客舍。顏師古:“傳舍者,人所止息,前人已去,后人復來,轉相傳也?!眰魃崛耍哼@里指賈誼。

  【譯文】

  春秋的時候,有鸜鵒飛到魯國來筑巢,占卜的人認為是兇兆。野鳥飛來筑巢,預兆魯國的都城將要變成廢墟,魯昭公將要離開國土去逃難。后來,昭公被季氏所驅逐,逃難到齊國,至死也沒有回到魯國。賈誼任長沙王太傅時,服鳥停落在他的房舍上,他打開策書占卜這件事,書上說:“服鳥飛入房內,主人應當離去”。事后,賈誼果然離開長沙國了。野鳥的種類雖然不同,但占卜的結果并沒有什么兩樣。鳳凰、麒麟的出現(xiàn),與野鳥的筑巢,服鳥的停落,并沒有什么不同。這些鸜鵒的筑巢,服鳥的停落,只是偶然來魯國搭窩和恰巧停在賈誼的屋頂上,占卜的人因為它們是生長在野澤中的飛禽,筑巢停落在都城宮室里面,就看出魯國將有兇險、傳舍人不吉利的征兆了。并不是鸜鵒、服鳥知道長沙國和魯國的禍害將要發(fā)生,而故意為它們筑巢停落表示預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4王者以天下為家。家人將有吉兇之事,而吉兇之兆豫見于人(1),知者占之,則知吉兇將至,非吉兇之物有知,故為吉兇之人來也。猶蓍龜之有兆數(shù)矣(2)。龜兆蓍數(shù),常有吉兇,吉人卜筮與吉相遇(3),兇人與兇相逢。非蓍龜神靈,知人吉兇,出兆見數(shù)以告之也(4)。虛居卜筮(5),前無過客,猶得吉兇。然則天地之間,常有吉兇,吉兇之物來至,自當與吉兇之人相逢遇矣。或言天使之所為也。夫巨大之天,使細小之物,音語不通,情指不達(6),何能使物?物亦不為天使,其來神怪,若天使之,則謂天使矣。

  【注釋】

  (1)豫:通“預”。豫見:預先表現(xiàn)出來。

 ?。?)蓍:參見40·1注(5)。龜:烏龜。古人用它的甲來占卜。兆:參見41·12注(2)。數(shù):參見41·12注(3)。

 ?。?)筮(shì士):用蓍草算卦。

 ?。?)出兆見數(shù):顯出龜兆,出現(xiàn)蓍數(shù)。

  (5)虛居:無事空坐在家里。

  (6)指:通“旨”。情指:思想感情。

  【譯文】

  做君王的人以天下為家。家里人將要發(fā)生或吉或兇的事情,吉兇的征兆對人事先表現(xiàn)出來,有才智的人占卜它,就知道吉兇將要到來,并不是吉兇之物事前有知,故意為吉兇之人而來的。好比蓍草有數(shù),龜甲有兆一樣,龜兆蓍數(shù)預示的,經常有吉有兇,吉利的人去占卜,正好碰上吉兆,不吉利的人去占卜,正好遇到兇兆,并不是蓍草龜甲有神靈,知道人的吉兇,顯出龜兆出現(xiàn)蓍數(shù)用以告知人們。無事時空坐家中占卜,面前沒有來求占卜的客人,仍然會得出兇兆或吉兆。然而天地之間,經常有吉有兇,吉兇之物出現(xiàn),自然應當跟吉兇之人相遇到一起了。有人說這是上天指使它們這么做的。巨大無比的天,指使細小的東西,聲音言語不相通,思想感情無法表達,怎么能支使吉兇之物呢?吉兇之物也不會被天所指使,它出現(xiàn)的神奇怪異,若是上天指使它的,那么就可以說是上天指使的了。

  【原文】

  51·15夏后孔甲畋于首山(1)。夭雨晦冥(2),入于民家,主人方乳(3)?;蛟唬骸昂髞?,之子必大貴(4)?!被蛟唬骸安粍伲?),之子必有殃。”夫孔甲之入民室也,偶遭雨而蔭庇也(6),非知民家將生子,而其子必兇,為之至也。既至,人占則有吉兇矣。夫吉兇之物見于王朝,若入民家(7),猶孔甲遭雨入民室也。孔甲不知其將生子,為之故到,謂鳳皇諸瑞有知,應吉而至,誤矣。

  【注釋】

 ?。?)后:君王??准祝簠⒁?6·26注(12)。首山:古山名。傳說在今河南襄城南。

 ?。?)晦冥(míng明):天色陰暗。

 ?。?)乳:生孩子。

 ?。?)之:這個。

  (5)不勝:指初生的孩子承受不了君王來到家里的這種福氣。

  (6)蔭庇:隱蔽。這里指躲雨。

  (7)若:或者。

  【譯文】

  夏朝君王孔甲在首山打獵。下雨了天色陰暗,孔甲進入一位百姓家,這家主人正在生孩子。有人說:“君王到來,這個孩子將來必定會大富大貴。”也有人說:“不能承受這種福氣,這個孩子將來必有禍殃。”孔甲進入老百姓的家里,是偶然遇雨而去躲雨,并不是知道老百姓家將要生孩子,而他家孩子將來必定有兇險,才為此到他家的。既來之后,人們加以預測就會出現(xiàn)吉兇兩種不同的說法了。吉兇之物在王朝中出現(xiàn),或者進入老百姓家,好比孔甲遇雨進入百姓家一樣??准撞恢浪覍⒁『ⅲ驗檫@個緣故才到他家的,說鳳凰等各種瑞物有預知,是應和吉祥而出現(xiàn)的,這就錯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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