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遜
陸遜(183-245)本名陸議,字伯言,吳郡吳縣(今江蘇蘇州)人。三國時期東吳名將,歷任東吳大都督、丞相。吳大帝孫權兄孫策之婿,世代為江東大族。于公元222年率軍與入侵東吳的劉備軍作戰,以火攻大破之。后因卷入立嗣之爭,力保太子孫和而累受孫權責罰,憂憤而死,葬于蘇州,至今蘇州有地名陸墓。
簡明歷史傳記
爵位: 上大將軍 右都護 丞相 謚昭侯家族資料:父親 陸駿
配偶:孫策之女孫氏
子女:陸延 陸抗
兄弟姐妹:陸瑁
少孤,為從祖康綱紀門戶。年二十一,歷東西曹令史,海昌屯田都尉,領縣事。年旱,開倉濟民,督農桑。討會稽山越賊帥潘臨、鄱陽尤突,所向皆服,拜定威校尉。權配遜策女,數訪世務,遜議以 “平山寇叛,取精銳。”權納其策。由虛勢伏兵,破丹楊費棧,安內患,得精卒數萬。建安二十四年,蒙稱疾瞞關羽,遜代獻驕兵計,軍暗渡取荊州,除撫邊華亭侯。敗詹晏、屈陳鳳。破房陵鄧輔、南鄉郭睦,誘降文布。遷鎮西將軍,封婁侯。陸遜論治荊州“拔人才、未親疏。”權納之。黃武元年,拜大都督、假節。督軍五萬西陵拒劉,伐謀分兵相機而動。火攻,備軍盡歿;伏兵,遜逸待勞。加拜輔國將軍,領荊州牧,改封江陵侯。吳蜀合,捆以外遜主之,權留璽于遜自裁度。皖縣破曹休,繳獲從輜重。黃龍元年,拜上大將軍、右都護。輔太子。京外上疏:“寬刑罰、忘過記功,以成王業。阻權偏師取夷州。”公孫淵背盟,權欲征,遜陳弊利“志行萬里者,不中道輟;圖四海,匪懷細害大。乞息六師,定中夏。”權納焉。嘉禾五年,遜協諸葛瑾攻襄陽。信韓扁為敵虜。遜佯攻暗退兵,襲江夏附者眾。陷魏江夏太守逯式解邊害。嘉禾六年,平吳遽亂,定三郡。遜憂呂壹弄權,陳曲直于權。年少豐,開倉濟民。遜善賭人,昔言以諸葛恪、暨艷、楊竺終敗喪,果應。赤烏七年,代顧雍為丞相。陳 “太子正統,藩正有別,當彼此得所,上下獲安。”叩頭流血。權不納,又累遣使責遜,遜憤恚卒,年六十三。孫休時,謚昭侯。
陸遜家世為為江東大族。其祖父陸纖官至城門校尉,父親陸駿,任九江(今安徽壽春東)都尉。陸遜十歲喪父,隨其從祖父廬江太守陸康,在其任所讀書。后因袁術與陸康不和,唆使孫策攻陷廬江,一個多月后,陸康病死。在此之前陸康已將陸遜與親屬送往江東。陸康子陸績尚幼,所以年僅十二歲的陸遜便承擔起支撐門戶的責任。
青年陸遜是溫文爾雅的一介書生。當時,陸績及其外甥顧邵以博覽書傳齊名,陸遜、張敦、卜靜次之,風聲流聞,遠近知名。但歷史卻把陸遜推上了政治舞臺。
孫策死后,孫權繼領其眾,為將軍,“招延俊秀,聘求名士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)。陸遜年僅二十一歲,應召入孫權幕府,成為孫權統治集團的幕僚。歷仕東、西曹為令史;不久出任海昌(今湘江海寧西南)屯田都尉,兼海昌縣令。海昌境內連年遭旱災,他開倉賑濟貧民,組織生產自救,緩和了災情,因此深得民心。
東漢末年,許多農民因逃避賦役而投靠豪強大族,淪落為依附民;豪強大族為了反抗政府征發、保衛和擴大既得利益,把依附民組成武裝隊伍。這類豪強武裝依山阻險,被官府稱作“山賊”、“山寇”。他們經常擾亂地方,有的豪強集團還與曹操遙相呼應,對抗孫吳政權,成了孫吳政權的隱患。
當時吳郡、會稽、丹陽(今安徽當涂東北)一帶也有很多逃戶。針對這種情況,陸遜采用查戶整頓的方法,將其中的精壯招募為部曲,其他則用于屯田。時會稽有山賊大帥潘臨,造反多年,官府無法平定。陸遜便招兵進討,終將其平定。時陸遜手下已有2000余人。
建安二十一年(216年),鄱陽的賊帥尤突作亂,影響甚大,陸遜率軍配合奮武將軍賀齊將其討平,斬首數千。陸遜因功被拜定威將軍,屯兵利浦。
通過這些戰事,陸遜初步顯示了出眾的軍事才能,很受孫權器重。孫權便將孫策的女兒嫁與陸遜,并經常找他商討治國大策。
時東吳境內的許多山區越族居民據險自守,不服從孫權政權的統治,并不斷起事反吳。建安二十二年(217年),陸遜向孫權建議:“方今英雄棋跱,豺狼規望,克敵寧亂。非眾不濟,而山寇舊惡,依阻深地。夫腹心未平,難以圖遠,可大部伍,取其精銳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孫權采納其建議,任命他為右部督。
同年,費棧被曹魏策反,在丹陽煽動山區越族居民起事,充當曹軍內應,配合曹軍。孫權命陸遜率兵前往征伐。時費棧人多勢大,陸遜帶去的兵馬較少,敵我懸殊。但陸遜采用多插旌旗牙幢、分布鼓角、夜里派人潛入山谷吹號擊鼓等疑兵之計,很快擊破費棧武裝。勒令各山區越族居民遷徙到平原地區,編入戶籍,種田納賦,從中挑選強壯者從軍,得精兵萬余,使東吳統治得以加強和鞏固。之后,陸遜率所得精兵回駐蕪湖(今安徽蕪湖)。
會稽太守淳于是這時卻上表告陸遜“枉取民人,愁擾所在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陸遜返回知道此事后,反為淳于式說好話。孫權也有些不解,問:“式白君而君薦之,何也?”陸遜說:“式意欲養民,是以白遜。若遜復毀式以亂圣聽,不可長也。”孫權說:“此誠長者之事,顧人不能為耳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孫權對其風范甚為佩服。
陸遜雖然在早期活動中初露鋒芒,但并不甚為人知,直到建安末年,吳、蜀爭奪荊州時,他才脫穎而出,成為吳軍一位杰出的后起之秀。荊州地處要沖,歷來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。建安十三年(208),曹操與孫劉聯軍為爭奪荊州,進行了著名的赤壁之戰。戰后,劉備占據了武陵、長沙、桂陽、零陵四郡,孫權占據了江夏郡和南郡南部。劉備占領荊州大部分地區,既阻礙孫吳勢力向西擴展,又威脅著孫吳側翼的安全,成了孫權的一塊心病。從此,吳、蜀爭奪荊州的糾紛越鬧越大。
建安二十四年(219年)八月,蜀前將軍關羽水淹魏七軍,生擒主帥左將軍于禁,乘勝圍攻敗退樊城(今湖北襄樊)的魏征南將軍曹仁,一時威震華夏(參見樊城之戰)。魏王曹操采納丞相司馬懿、曹椽蔣濟的建議,利用劉備拒不歸還所借荊州,吳蜀聯盟出現破裂之隙,派人勸說東吳孫權抄襲關羽后方,并許諾把江南封給孫權。駐軍陸口(今湖北蒲圻西北)的東吳大將呂蒙認為,關羽素懷兼并江南的野心,是對東吳的很大威脅,建議孫權趁機消滅關羽,以解除后患。孫權采納其計。
閏十月,為隱蔽企圖,呂蒙稱病返回建業,途經蕪湖,陸遜前去拜見。陸遜對呂蒙說:“關羽接境,如何遠下,后不當可憂也?”呂蒙說:“誠如來言,然我病篤。”陸遜:“羽矜其驍氣,陵轢于人。始有大功,意驕志逸,但務北進,未嫌于我,有相聞病,必益無備。今出其不意,自可禽制。下見至尊,宜好為計。”呂蒙大驚,但為不泄露軍機,便說:“羽素勇猛,既難為敵,且已據荊州,恩信大行,兼始有功,膽勢益盛,未易圖也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經此番交談,呂蒙發現陸遜是可用之才。后呂蒙拜見孫權,孫權問誰可以替他在陸口指揮,呂蒙極力推薦陸遜,并說:“陸遜意思深長,才堪負重,觀其規慮,終可大任。而未有遠名,非羽所忌,無復是過。若用之,當令外自韜隱,內察形便,然后可克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即拜三十六歲的陸遜為偏將軍右部督,代替呂蒙。
陸遜至陸口,即寫信給關羽,書中寫到:“前承觀釁而動,以律行師,小舉大克,一何巍巍!敵國敗績,利在同盟,聞慶拊節,想遂席卷,共獎王綱。近以不敏,受任來西,延慕光塵,思廩良規。”又說:“于禁等見獲,遐邇欣嘆,以為將軍之勛足以長世,雖昔晉文城濮之師(參見城濮之戰),淮陰拔趙之略(參見井陘之戰),蔑以尚茲。聞徐晃等少騎駐旌,窺望麾葆。操猾虜也,忿不思難,恐潛增眾,以逞其心。雖云師老,猶有驍悍。且戰捷之后,常苦輕敵,古人杖術,軍勝彌警,愿將軍廣為方計,以全獨克。仆書生疏遲,忝所不堪。喜鄰威德,樂自傾盡。雖未合策,猶可懷也。倘明注仰,有以察之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陸遜利用關羽驕傲自大的弱點,在書中以卑下的言辭寫信吹捧關羽,贊賞他的功德,表示自己對他的仰慕,并且表示絕不與關羽為敵。
關羽看信后,甚為輕視陸遜,愈發大意,完全喪失對東吳的警惕。把留守后方、用于提防東吳的軍隊調至前線,全力對付曹操。這時,關羽雖然在前線取得節節勝利,但他的后方卻危機四伏。關羽不善團結部下,引起部下的不滿。留守江陵、公安的將領糜芳、士仁因軍資供應不及時,關羽聲言要懲治他們,糜芳、士仁不堪忍受,頓生異心。這些情報,陸遜都了如指掌。
陸遜見破蜀時機已經成熟,立即上報孫權,孫權即命呂蒙與陸遜同時分道攻取荊州(參見江陵之戰)。呂蒙率軍攻打公安、江陵。陸遜則長驅直入,十一月,陸遜率軍直下荊州公安、南郡,被孫權任命為宜都太守,拜撫邊將軍,封華亭侯。宜都太守樊友棄城而逃,其它據點長吏和蠻夷酋長都望風而降。接著,陸遜又派將軍李異、謝旌等率3000人攻蜀將詹晏、陳鳳。李異率水軍,謝旌率步兵破蜀軍詹晏等,俘陳鳳。又率軍大破房陵太守鄧輔、南鄉太守郭睦。秭歸大族文布、鄧凱等招聚夷兵數千人,企圖抵抗吳軍。陸遜再次令謝旌攻討文布、鄧凱,二人逃走,蜀軍任以為將。陸遜派入前去誘降,文布率眾而降。陸遜指揮的吳軍所向披靡,勢如破竹,占領了秭歸枝江、夷道,守住了峽口,堵住了關羽退回西蜀的大門。當關羽得到消息,勿勿忙忙從樊城撤軍的時候,公安、江陵已經被糜芳、士仁獻給了吳軍。蜀軍進退維谷,走投無路,疲于奔命,軍心動搖。關羽只得領兵退守麥城,十二月,關羽率少數騎兵從麥城突圍逃竄,被吳將潘璋部司馬馬忠擒獲,斬首。
陸遜前后斬獲招納蜀軍數萬人,孫權即拜陸遜為右護軍、鎮西將軍,進封婁侯,鎮撫荊州。
時荊州新定,陸遜即上書孫權:“昔漢高受命,招延英異,光武中興,群俊畢至,茍可以熙隆道教者,未必遠近。今荊州始定,人物未達,臣愚慺慺,乞普加覆載抽拔之恩。令并獲自進,然后四海延頸,思歸大化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孫權納其言。
建安二十五年(220)冬,曹丕篡漢稱帝,改元黃初。翌年(221)四月,劉備也在蜀中稱帝。與此同時,孫權移鎮于鄂,改名武昌。陸遜主張延納剛剛返回荊州的士人,以擴大孫吳政權的影響,孫權采用了他的意見。
蜀章武元年(221年),劉備欲為關羽報仇奪回荊州,劉備不顧諸葛亮、趙云等群臣勸諫,決意伐吳,命駐閬中的車騎將軍張飛率部前往江州(今四川重慶)與主力會合,張飛卻為部將刺殺。七月,劉備令丞相諸葛亮留成都,上將趙云在江州為后軍督,親統大軍沿江東進(參見夷陵之戰)。
蜀大軍壓境,孫權與劉備媾和遭到拒絕,乃與曹魏修盟,曹魏趁勢離間孫、劉,八月,封孫權為吳王。孫權遂任命陸遜為大都督、假節,統率朱然、韓當、徐盛、潘璋、孫桓等部5萬人抗拒蜀軍,派平戎將軍步騭領兵萬人鎮守益陽(今湖南益陽地區),以防止武陵(湘西、黔東、鄂西南)少數民族助蜀。
當蜀軍4萬進攻巫(今四川巫山)、秭歸(今屬湖北)時,陸遜采取主動后撤,誘敵深入,集中兵力,相機破敵的方略,令部將李異、劉珂退至夷陵、猇亭(今湖北宜都北、長江東岸)一帶,把數百里峽谷山地讓給劉備,以使蜀軍戰線伸長,露出破綻。
吳黃龍元年(蜀章武二年,222年)正月,劉備求勝心切,派將軍吳班、陳式督率水軍深入夷陵地區,封鎖長江兩岸。二月,親率諸將自秭歸,經崎嶇山道,進至夷陵一帶,坐鎮猇亭督師。蜀軍從巫峽至夷陵沿路扎下了幾十個大營,還命黃權為鎮北將軍,率江北諸軍進抵夷陵以北與江北吳軍相拒,并監視魏軍動向,以防襲擊;命侍中馬良部進駐武陵郡,策應反吳投蜀的少數民族首領沙摩柯部,威脅吳軍側翼。
不久,劉備派前部督張南率兵圍攻駐守夷道的孫桓。吳軍諸將請求陸遜派兵增援,說:“孫安東公族,見圍已困,奈何不救?”陸遜知夷道城堅糧足,有意讓其牽制蜀軍,而堅持不予分兵。便函回答說:“安東得士眾心,城牢糧足,無可憂也。待吾計展,欲不救安東,安東自解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后孫桓見到孫權,談及此事時說:“前實怨不見救,定至今日,乃知調度自有方耳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當蜀軍頻繁挑戰,吳將皆急欲迎擊時,陸遜耐心勸止,堅守不出,欲使蜀軍師老疲憊。陸遜說:“備舉軍東下,銳氣始盛;且乘高守險,難可卒攻。攻之縱下,猶難盡克,若有不利,損我太勢,非小故也。今但且獎厲將士,廣施方略,以觀其變。若此間是平原曠野,當恐有顛沛交逐之憂;今緣山行軍,勢不得展,自當罷于木石之間,徐制其敝耳”(《資治通鑒卷·第六十九》)。諸將不解,以為陸遜畏敵,各懷憤恨。
有些老將和貴族出身的將領不服約束,陸遜則繩之軍紀,嚴加制止。并說:“劉備天下知名,曹操所憚,今在境界,此強對也。諸君并荷國恩,當相輯睦,共剪此虜,上報所受,而不相順,非所謂也。仆雖書生,受命主上。國家所以屈諸君使相承望者,以仆有尺寸可稱,能忍辱負重故也。各在其事,豈復得辭!軍令有常,不可犯矣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劉備在山谷設伏兵1000人,令吳班平地扎營,企圖誘吳軍出戰。為陸遜識破,仍不與戰。但諸將卻都要出擊,陸遜說:“此必有譎,且觀之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劉備見此計不成,便率8000伏兵從谷中撤出,陸遜說:“所以不聽諸君擊班者,揣之必有巧故也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兩軍相持半年之久。時至盛夏暑熱,蜀軍無法急戰速勝,兵疲意懈。蜀水軍又奉命移駐陸上,失去水陸兩軍相互策應的主動權。蜀軍深入敵國腹地,延綿數百里山川連營結寨,因戰線過長,運轉補給發生困難。
六月,陸遜決定適時轉入反攻,上書孫權說:“夷陵要害,國之關限,雖為易得,亦復易失。失之非徒損一郡之地,荊州可憂。今日爭之,當令必諧。備干天常,不守窟穴,而敢自送。臣雖不材,憑奉威靈,以順討逆,破壞在近。尋備前后行軍,多敗少成。推此論之,不足為戚。臣初嫌之,水陸俱進,今反舍船就步,處處結營,察其布置,必無他變。伏愿至尊高枕,不以為念也。”諸將都說:“攻備當在初,今乃令人五六百里,相銜持經七八月,其諸要害皆以固守,擊之必無利矣。”陸遜說:“備是猾虜,更嘗事多,其軍始集,思慮精專,未可干也。今住已久,不得我便,兵疲意沮,計不復生,掎角此寇,正在今日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陸遜先攻蜀軍一營,但交戰不利。諸將皆埋怨道:“空殺兵耳。”陸遜則說:“吾已曉破之之術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命令將士持草一束,先以火攻破一蜀營,遂令諸軍趁勢發起進攻,迫使劉備西退。張南從夷道北撤,被朱然、孫桓南北夾擊,戰死。陸遜命水軍封鎖長江,孫桓扼守夷道,將蜀軍分割于大江東西,遂行各個擊破。吳軍繼施火攻,火燒連營40余寨,蜀軍死傷慘重,蜀將杜路、劉寧投降,都督馮習及沙摩柯被殺。劉備敗退至馬鞍山,依險據守。陸遜即集中兵力,四面圍攻,蜀軍土崩瓦解,被殲數萬。劉備趁夜突出重圍,后衛將軍傅彤戰死。劉備逃奔秭歸,令在險道上焚燒鐃鎧,以阻塞吳追兵道路。蜀軍“舟船器械,水步軍資,一時略盡,尸骸漂流,塞江而下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,可見蜀軍損失之大,失敗之慘。
吳軍獲勝后,諸將這才對陸遜大為佩服。孫權聞后,說:“君何以初不啟諸將違節度者邪?”陸遜則說:“受恩深重,任過其才。又此諸將或任腹心,或堪爪牙,或是功臣,皆國家所當與共克定大事者。臣雖駑懦,竊慕相如、寇恂相下之義,以濟國事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孫權聽后,對陸遜的博大胸襟更贊不絕口,加拜陸遜為輔國將軍,領荊州牧,即改封為江陵候。
當劉備逃往白帝城時,部將徐盛、潘璋、宋謙等各自上書,要乘機進攻蜀國。孫權征詢陸遜的看法。陸遜與朱然、駱統以為“曹丕大合士眾。外托助國討備,內實有奸心,謹決計輒還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陸遜為防曹魏乘機襲吳,僅派李異、劉珂部追蹤劉備至南山(秭歸南岸山),而未行大舉追擊。黃權部被吳軍截斷歸路,被迫降魏。不久,魏軍果然發兵攻吳,但已無機可乘。
夷陵之戰,是中國歷史上后發制人、疲敵制勝的著名戰例。作為吳軍主帥的陸遜統觀兩軍主客觀態勢,確定誘敵深入,集中兵力,后發制人,相機破敵的戰略。并充分利用地勢及天候等有利條件,巧施火攻,一舉擊敗蜀軍。大獲全勝后,又適時停止追擊,使曹魏無隙可乘,戰略全局運籌周密,堪稱用兵奇略。
劉備收集敗將殘兵,退回白帝城(今四川奉節東)后,大為慚恚,說:“吾乃為遜所折辱,豈非天邪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!并于次年四月病亡。劉備死后,后主劉禪即,由諸葛亮輔政,諸葛亮仍采取聯合的策略,與東吳和好,恢復了吳蜀聯盟。凡吳、蜀關系處理,孫權都先征求陸遜意見;給蜀的文書,也先給陸遜看,有意見陸遜可代改后再發出。孫權還專門刻了他的大印,交給陸遜,供他日常處理吳、蜀間的事物所用。君臣間相互信任到如此程度,這在中國歷史上是罕見的,只有光武帝與唐太宗方能做到如此。
黃武七年(228年)五月,吳鄱陽太守周魴派人送親筆信給揚州牧曹休,謊稱受到吳王責難,打算棄吳降魏,請求派兵接應。曹休未辨真偽,即率步、騎兵10萬人,去皖城(今安徽潛山)接應。魏明帝曹叡(治晉陽,今太原西南)命大將軍司馬懿率軍向江陵(今湖北江陵);建威將軍賈逵率軍向東關(今安徽含山西南),與曹休相策應。
八月,孫權進駐皖口(今安徽懷寧皖水入江處),遣陸遜為大都督、假黃鉞,并派奮武將軍朱桓、綏南將軍全琮為左、右督,各統兵3萬襲擊曹休。時曹休已然發覺,但恥于被騙,自恃兵馬精多,仍與吳軍作戰。雙方戰于石亭(今安徽潛山東北),陸遜自為中部,令朱桓、全琮為左右,大敗魏軍。魏軍敗走,陸遜等督軍追殺,直抵夾石(今安徽桐城北),斬擒魏軍1萬余人,繳獲牛馬騾驢車乘萬輛,軍資器械無數。曹休殘部幸得賈逵接應,方得生還,但不久便因氣憤發病而死。
陸遜班師,仍回鎮荊州。孫權“令左右以御蓋覆遜,入出殿門。凡所賜遜,皆御物上珍,于時莫與為比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可謂榮寵之極。后回軍西陵。
黃龍元年(229年),陸遜被拜為上大將軍、右都護。同年孫權東巡建業,留太子孫登、皇子及尚書九官等在武昌,讓陸遜輔佐太子,并掌管荊州及豫章三郡事務,主持吳軍國大事。
陸遜為人正直。時建昌侯孫慮不務正業。陸遜正色地說:“君侯宜勤覽經典以自新益,用此何為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?孫慮懷恨在心,常暗中抵毀陸遜。
陸遜雖身在軍中,但心系國家大事,常上疏發表自己的看法。當時法律過嚴,陸遜建議寬法待下。便上書說:“臣以為科法嚴峻,下犯者多。頃年以來,將吏罹罪,雖不慎可責,然天下未一,當圖近取,小宜恩貸,以安下情。且世務日興,良能為先,自非奸穢人身,難忍之過,乞復顯用,展其力效。此乃圣王忘過記功,以成王業。昔漢高舍陳平之愆,用其奇略,終建勛祚,功垂千載。夫峻法嚴刑,非帝王之隆業;有罰無怒,非懷遠弘規也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黃龍二年(230年)春,孫權欲派軍隊取夷州(今臺灣)、朱崖(今廣東徐聞及海南島),曾征求陸遜的意見。陸遜都認為不必,上書說:“臣愚以為四海未定,當須民力,以濟時務。今兵興歷年,見眾損減,陛下憂勞圣慮。忘寢與食,將遠規夷州,以定大事,臣反覆思惟。未見其利,萬里襲取,風波難測,民易水土,必致疾疫,今驅見眾,經涉不毛,欲益更損,欲利反害。又珠崖絕險,民猶禽獸,得其民不足濟事,無其兵不足虧眾。今江東見眾,自足圖事,但當畜力而后動耳。昔桓王創基,兵不一旅,而開大業。陛下承運,拓定江表。臣聞治亂討逆,須兵為威,農桑衣食,民這本業,而干戈未戢,民有饑寒。臣愚以為宜育養士民,寬其祖賦,眾克在和,義以勸勇,則河渭可平,九有一統矣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而后結果果然如陸遜所料,“權遂征夷州,得不補失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,“但得夷洲數千人還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),“軍行經歲,士眾疾疫死者十有八九,權深悔之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全琮傳》)。
嘉禾元年(232年),陸遜率軍向魏廬江(治六安,今安徽六安東北)進發。魏揚州都督、征東將軍滿寵見吳軍舍船登陸,長驅200里而來,沒有后續部隊,是誘敵深入,聚而殲之的極好機會;主張先把吳軍放進來,然后待機破敵。因此,滿寵沒有急于派兵救援廬江,而是督率精銳部隊在楊宜口(陽泉水和決水匯合處,今安徽霍丘東北)設伏,迎擊吳軍。陸遜探得魏軍動向,遂連夜率部撤退。
嘉禾二年(233年)二月春,遼東公孫淵向吳奉表稱臣,孫權大悅。三月,孫權派使者攜金寶珍貨,赴遼東,封公孫淵為燕王。結果公孫淵認為吳國遙遠,難以長期依靠,將使者殺死。十二月,魏國拜公孫淵為大司馬,封樂浪公。孫權聞后大怒,欲親自帶兵去征討。
陸遜即上書相阻,說:“淵憑險恃固,拘留大使,名馬不獻,實可仇忿。蠻夷猾夏,未染王化,鳥竄荒裔,拒逆王師,至令陛下愛赫斯怒,欲勞萬乘泛輕越海,不慮其危而涉不測。方今天下云擾,群雄虎爭,英豪踴躍,張聲大視。陛下以神武之姿,涎膺期運,破操烏林,敗備西陵,禽羽荊州,斯三虜者當世雄杰。皆摧其鋒。圣化所綏,萬里草偃,方蕩平華夏,總一大猷。今不忍小忿,而發雷霆之怒,違垂堂之戒,輕萬乘之重,此臣之所惑也。臣聞志行萬里者,不中道而輟足;圖四海者,匪懷細以害大。強寇在境,荒服未庭,陛下乘桴遠征,必致窺闟,戚至而憂,悔之無及。若使大事時捷,則淵不討自服;今乃遠惜遼東眾之與馬,奈何獨欲捐江東萬安之本業而不借乎?乞息六師,以威大虜,早定中夏,垂耀將來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終孫權所采納。
嘉禾三年(234年)二月,蜀丞相諸葛亮第五次攻魏(參見諸葛亮攻魏之戰),遣使聯絡東吳協同攻魏。五月,孫權親率大軍10萬進駐巢湖口,準備進攻合肥新城。遣陸遜與諸葛瑾率萬余人進至江夏(郡治武昌,今湖北鄂城)、沔口(今湖北漢口),準備進攻襄陽(今湖北襄樊)。還遣將軍孫韶、張承率萬余人進抵淮河,準備進攻廣陵(今江蘇淮南)、淮陰(廣陵郡治,今江蘇清江西)。
魏明帝聞報,遣護軍秦朗統領步、騎兵2萬人援助司馬懿抵御蜀軍,遣步、騎兵8000人為先頭部隊馳援新城。七月,明帝親率水師繼進。孫權多次派兵攻打新城,守將張穎等力戰拒守,終不能克。滿寵招募將士數十人,縱火焚燒吳軍攻城器械,射殺孫權的侄子孫泰。時吳軍患病者甚多,魏援兵趕到,明帝統率的大軍即將到達,孫權遂撤圍退兵。與此同時,孫韶也撤軍退回。
時陸遜遣親信韓扁給孫權送信,韓扁返回時,被魏軍巡邏的士兵抓獲。諸葛瑾聞后,心中甚懼,給陸寫信說:“大駕已旋,賊得韓扁,具知吾闊狹。且水干,宜當急去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陸遜得信后,并未回信,反而派人去種葑、豆,并如往常一樣與諸將弈棋、射戲。諸葛瑾說:“伯言多智略,其當有以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并親自來見陸遜。陸遜對諸葛瑾說:“賊知大駕以旋,無所復慽,得專力于吾。又已守要害之處,兵將意動,且當自定以安之,施設變術,然后出耳。今便示退,賊當謂吾怖,仍來相蹙,必敗之勢也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遂于諸葛瑾定計,仍按原計劃向襄陽進軍,讓諸葛瑾率水軍,陸遜自率陸軍向襄陽進發。魏軍素來忌憚陸遜,馬上回城。陸遜與諸葛瑾遂進軍前行,并虛張聲勢,使魏軍不敢進攻。進至白圍(今湖北白河口)后,揚言狩獵,暗中分兵將軍周峻、張梁等攻江夏、新市、安陸(今湖北云夢)、石陽(今湖北漢川西北)等地。吳軍所過之處,魏人皆棄物入城,以至將城門堵住,無法關門,魏軍只得自殺其民,然后才得以關上城門。吳軍斬俘1000余人,爾后安全撤回。
陸遜對所俘之人,好生看待,厚加慰勞,嚴禁士兵前來侵擾。陸遜此舉使魏人感懷,江夏功曹趙濯、弋陽備將裴生及夷王梅頤等人都來歸附,陸遜傾其財產,“周贍經恤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嘉禾五年(236年)十月,鄱陽(今江西鄱陽)人彭旦乘孫權調集重兵鎮壓廬陵李桓、羅厲起義之際,再次率眾起義。嘉禾六年(237年)二月,孫權遣陸遜督軍征討。雖遭義軍頑強抵抗,但終因眾寡懸殊,為陸遜所平。
同年,吳中郎將周祗赴鄱陽郡(治鄱陽,今江西波陽)征兵,周祗問計于陸遜,陸遜認為鄱陽郡百姓易動難安,不召不妙。周祗等不聽,果然激起民變,吳遽等人聚眾起義,殺死周祗,攻下縣城數座。豫章(郡治今南昌)、廬陵(郡治高昌,今江西吉安西南)二郡民眾也群起響應。孫權聞訊,派陸遜督師征討,吳遽被招安,部分義軍被收編,得精兵8000余人。
孫權性多疑,晚年更甚。他設立中書校事監察各級官吏,而校事呂壹等恃寵弄權,離間君臣,擅作威福,挾嫌報復,且手段又十分殘忍,使許多大臣人人自危,敢怒而不敢言。即使是陸遜也不敢盡言直諫,只能與潘濬竊竊私議,“言至流涕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后呂壹事發,孫權誅殺呂壹,深以自責。
赤烏七年(244)正月,孫權在前任丞相顧雍死后,任命陸遜為丞相。詔書曰:“朕以不德。應其踐運,王涂未一,奸宄充路,夙夜戰懼,不遑鑒寐。惟君天資聰睿,明德顯融,統任上將,匡國彌難。夫有超世之功者,必應光大之寵;懷文武之者,必荷社稷之重。昔伊尹隆湯,呂尚翼周,內外之任,君實兼之。今以君為丞相,使使持節守太常傅常授印綬。君其茂昭明德,修乃懿績,敬服王命,綏靖四方。于乎!總司三事,以訓群寮,可不敬歟,君其勖之!其州牧都護領武昌事如故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
陸遜素有先見之明。當初暨艷大造營府,陸遜為此多次相勸,避免遭禍。還對諸葛恪說:“在我前者,吾必奉之同升;在我下者,則扶持之。今觀君氣陵其上,意蔑乎下。非安德之基也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廣陵楊竺少獲聲名,而陸遜卻言之終敗。這些,都被陸遜言中。
不久,陸遜卷入孫權兩子——太子孫和與魯王孫霸的斗爭,陸遜站在太子一邊。孫權聽信讒言,遂有廢黜太子之意。陸遜屢次上疏陳述嫡庶之分,他說:“太子正統,宜有磐石之固,魯王藩臣,當使寵秩有差,彼此得所,上下獲安。謹叩頭流血以聞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。他還要求到建業當面申述自己的意見,因而得罪了孫權。太子太傅吾粲、太常顧譚也多次上疏辨嫡庶之義,反對廢嫡立庶。但是,孫權既不許陸遜還都,又以親附太子的罪名處陸遜外甥顧譚、顧承、姚信等流徙。太傅吾粲因幾次與陸遜通信,竟被下獄處死。孫權還多次派中使前去責罵陸遜,陸遜憂傷過度,于赤烏八年(245年)二月含恨而亡,終年六十三歲。陸遜死后,家無余財。陸遜長子陸延早亡,次子陸抗襲爵。陸抗亦有大將之才,為吳國后期最著名的將領。
直到景帝孫休繼位時,才追謚陸遜為昭侯。
陸遜次子陸抗,字幼節。遜死,抗拜建武校尉,率遜眾還葬。明年與恪換屯柴桑,又壽春勝魏,督西陵等地。蜀亡,攻巴東羅憲,無功而返。抗憂國憂民,鞠躬盡瘁。數諫朝堂,厲眾治寡、安治亂,親賢遠宦戒于君。守江陵與晉車騎羊祜英雄相惜;筑圍墻退楊肇平西陵降步闡眾。后上疏求敕薛瑩,任人唯賢。又言休養生息,以待時機。鳳皇二年,就拜大司馬、荊州牧。三年夏,病重上疏,陳西陵利害,勸施仁治,重守西陵,以應急變,秋天卒。
人物點評
吳國自開創江東以來,先有周瑜、魯肅、呂蒙,后有陸氏父子,皆為世之名將。而周瑜之赤壁、呂蒙之江陵、陸遜之夷陵、陸抗之西陵(參見西陵之戰)及魯肅之疇謀,也為世之奇策。而眾人皆文武兼備,風流儒雅,而非一赳赳武夫,則更為難得。
周、魯、陸皆為江東大戶,孫氏政權立足江東,對江東大族由最初的屠戮到而后的任用,才使諸人得以成其功名,同時也使吳國得以長久不敗。
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對陸遜作了很高的評價:“劉備天下稱雄,一世所憚,陸遜春秋方壯,威名未著,摧而克之,罔不如志。予既奇遜之謀略,又嘆權之識才,所以濟大事也。及遜忠誠懇至,憂國亡身,庶幾社稷之臣矣。”
著名功績:火燒七百里連營
陸遜是東吳繼周瑜、魯肅、呂蒙之后的又一個聲望頗高、功績卓著的將領。他智勇兼備,武能安邦,文能治國,并且品質高尚。孫權把他比做成湯之伊尹和周初之姜尚。
陸遜的軍事才能主要表現在他足智多謀善于用兵。在討伐山越暴亂時,他巧設疑兵,多建部隊番號,乘夜進入山谷,到處鳴起軍號鼓角之聲,造成有干軍萬馬的聲勢,從心理上瓦解了叛軍。然后一鼓作氣勇猛進擊,終于用很少的兵力平息了幾萬人的山越暴亂。
巧奪荊州一戰,他利用關羽驕傲自大的弱點,以卑下的言辭寫信吹捧關羽。使關羽完全喪失警惕,全力對付曹操。這樣,呂蒙才得以兵不血刃輕取荊州。
夷陵之戰時,陸遜則又根據敵強我弱的實際情況,采取了誘敵深入、疲敵師志的戰略方針。劉備十萬之眾來勢兇猛。陸遜則主動放棄大片土地和戰略要地,把五、六百里的山區讓給蜀軍。待蜀軍銳氣頓減之時,陸遜巧用火攻大獲勝利。從指揮藝術上說,作為一軍之帥,陸遜的確是善于審時度勢,做到了知己知彼,能準確捕捉戰機,出奇制勝。
陸遜雖置身行伍,卻還有一套治國安民的謀略。他任海昌屯田都尉時,政績明顯,深受百姓擁戴。他從當地土地貧瘠且連年干旱的實際出發,一方面開倉賑濟貧民,一方面“勸課農桑,鼓勵生產”,“百姓蒙賴”,稱他為“神君”(《世說新語·方正》注引《吳書》)。他還曾上書孫權,對國家的嚴法苛刑提出批評,指出:“峻法嚴刑,非常王之隆業,有罰無恕,非懷遠之弘規。”(《三國志·吳書·陸遜傳》)他建議孫權要象西漢劉邦那樣輕刑便民,用黃老之法治理國家,要盡量少動干戈,務以養本保民為要,只有與民休息輕徭薄賦才能富國強兵,統一天下。這些主張說明陸遜并非“一介武夫”,而是一個文武兼備的政治家、軍事家。
陸遜之死
陸遜是跟隨孫權時間較久、功勞很大的大臣,孫權早時把孫策之女嫁給了陸遜。呂蒙死后,陸遜成為抗拒魏、蜀二國的主要支柱。但孫權對陸遜的重用,主要在軍事方面,始終沒有交給陸遜軍政大權。最后權令遜代顧雍為丞相時,雖口頭上說:“有超世之功者,必應光大之寵,懷文武之才者,必荷社稷之重。”但事實是:孫權既不聽從陸遜屢求保安太子、黜降魯王之諫,又相繼流放陸遜外甥顧譚、顧承、姚信,誅親近陸遜的吾粲。孫權更“累遣中使責讓遜”,使遜“憤恚致卒”。逼死了陸遜。
孫權所以逼死陸遜,決不只是因遜維護太子的問題,主要癥結在于權認為遜對其統治已構成威脅。根據當時情況,權所以疑忌和逼死遜,約有以下四個原因:
(1)遜“世江東大族”,從祖康,廬江太守,康子績,郁林太守,績從子瑁,選曹尚書。遜族子凱,建武校尉,凱弟胤,交州刺史。陸績外甥顧邵為丞相顧雍之子,任豫章太守。顧邵子譚為陸遜外甥,任左節度,加奉車都尉。譚弟承,奮威將軍。遜外甥姚信,太常。可見遜家族姻親甚為顯赫,此為孫權忌遜原因之一。
(2)呂蒙死后,遜一直鎮守武昌,聲望至隆。吳國權要,上自太子登,下至步騭、諸葛瑾、潘浚、朱據等將相都與遜交好,特別是遜功高震主,為權所畏忌。到孫權統治的后期,三國疆域大致已確定,權對外攻雖不足,守則有余。即無遜,亦可劃江自保,無何重大危險。所以權只讓遜做了幾天丞相,就借立太子事,悄悄地逼死了他。
(3)孫權為身后之計,怕嗣主駕馭不了遜,所以遜等越是擁戴太子和,孫權越疑惑不安。權在逼死遜之前,先剪除其親黨。以后孫權雖然立了幼子亮為太子,但挑選的首輔,卻是資望較淺、社會關系比較單薄的僑居大族諸葛恪,就可以說明孫權是不愿從陸、顧等枝葉繁茂的江東大族中選擇輔政者的。從史書記載上看,孫權于武多文少的淩統、朱然、潘璋等病死后,極為哀悼傷懷。可是他不僅逼遜致死,并且還追詰遜子抗。這不是由于猜忌遜,還是什么呢?
(4)還有一個不易被人們發覺的因素,即遜為孫策之婿,權最初將策女嫁給遜時,當然是為了加強君臣間的關系,但當遜功高震主時,這門親事便轉化為雙方關系的不利因素。權的江東基業本來是從兄策手中繼承的,但權對策子并不與己子同樣看待,陳壽即認為權對策子有虧待之處。壽在《孫策傳》評曰:“割據江東,策之基兆也,而權尊崇未至,子止侯爵,于義儉矣”。孫盛還為此替權辯護,認為這樣作,是為了“正名定本,使貴賤殊邈,然后國無陵肆之責,后嗣罔猜忌之嫌”。孫盛這種看法,是迂闊而不切合事實的。權既定孫和為太子,又給孫霸以過分的待遇,使之覬覦太子寶座,還談得上什么“正名定本,使貴賤殊邈”呢?孫權諸子雖孩提亦封王,而策子卻終身為侯,不是虧待是什么呢?這一點,連權本人也是不無內疚的。史言:“吳主寢疾,遣太子禱于長沙桓王廟”。權病了,不向其父武烈皇帝堅禱告,卻偏向兄長禱告,正說明權內心隱處也覺得對不住創業的兄長,怕他怪罪,所以才有此舉。權之猜防遜,不會與遜為策婿毫無關聯。陳壽拿權與勾踐相比,正是他識見高超之處。非深知權之為人,固不能道此。
歷史評價
孫權:此誠長者之事,顧人不能為耳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呂蒙:陸遜意思深長,才堪負重,觀其規慮,終可大任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劉備:吾乃為遜所折辱,豈非天邪!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孫桓:前實怨不見救,定至今日,乃知調度自有方耳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諸葛瑾:伯言多智略,其當有以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曹丕:彼有人焉,未可圖也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二》
孫權:孤與君分義特異,榮戚實同,來表云不敢隨眾容身茍免,此實甘心所望於君也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二》
步騭:丞相顧雍、上大將軍陸遜、太常潘濬,憂深責重,志在謁誠,夙夜兢兢,寢食不寧,念欲安國利民,建久長之計,可謂心膂股肱,社稷之臣矣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七》
孫權:伯言常長於計校,恐此一事小短也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七》
孫權:公瑾雄烈,膽略兼人,遂破孟德,開拓荊州,邈焉難繼,君今繼之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九》
陳壽:劉備天下稱雄,一世所憚,陸遜春秋方壯,威名未著,摧而克之,罔不如志。予既奇遜之謀略,又嘆權之識才,所以濟大事也。及遜忠誠懇至,憂國亡身,庶幾社稷之臣矣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陳壽:遜雖身在外,乃心於國。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
陳壽:邵字孝則,博覽書傳,好樂人倫。少與舅陸績齊名,而陸遜、張敦、卜靜等皆亞焉。 《三國志·吳書七》
傅子:孫策為人明果獨斷,勇蓋天下,以父堅戰死,少而合其兵將以報讎,轉斗千里,盡有江南之地,誅其名豪,威行鄰國。及權繼其業,有張子布以為腹心,有陸議、諸葛瑾、步騭以為股肱,有呂范、朱然以為爪牙,分任授職,乘間伺隙,兵不妄動,故戰少敗而江南安。 《傅子》
吳書:權嘉遜功德,欲殊顯之,雖為上將軍列侯,猶欲令歷本州舉命,乃使揚州牧呂范就辟別駕從事,舉茂才。 《吳書》
徐眾評:雍不以呂壹見毀之故,而和顏悅色,誠長者矣。然開引其意,問所欲道,此非也。壹奸險亂法,毀傷忠賢,吳國寒心,自太子登、陸遜已下,切諫不能得,是以潘濬欲因會手劍之,以除國患,疾惡忠主,義形於色,而今乃發起令言。若壹稱枉邪,不申理,則非錄獄本旨;若承辭而奏之,吳主儻以敬丞相所言,而復原宥,伯言、承明不當悲慨哉! 《三國志·吳書七》
陸機:我大皇帝,以奇蹤襲於逸軌,叡心發乎令圖,從政咨於故實,播憲稽乎遺風,而加之以篤固,申之以節儉,疇咨俊茂,好謀善斷,東帛旅於丘園,旌命交于涂巷。故豪彥尋聲而響臻,志士希光而影騖,異人輻輳,猛士如林。于是張昭為師傅,周瑜、陸公、魯肅、呂蒙之疇入為腹心,出作股肱。 《辨亡論》
陸機:漢王亦馮帝王之號,率巴、漢之民,乘危騁變,結壘千里,志報關羽之敗,圖收湘西之地。而我陸公亦挫之西陵,覆師敗績,困而后濟,絕命永安。續以灞須之寇,臨川摧銳,蓬籠之戰,孑輪不反。由是二邦之將,喪氣摧鋒,勢衄財匱,而吳藐然坐乘其弊,故魏人請好,漢氏乞盟,遂躋天號,鼎峙而立。西屠庸蜀之郊,北裂淮漢之涘,東苞百越之地,南括群蠻之表。于是講八代之禮,蒐三王之樂,告類上帝,拱揖群后。虎臣毅卒,循江而守,長戟勁鎩,望飆而奮。庶尹盡規於上,四民展業于下,化協殊裔,風衍遐圻。乃俾一介行人,撫巡外域,臣象逸駿,擾於外閑,明珠瑋寶,輝於內府,珍瑰重跡而至,奇玩應響而赴,輶軒騁於南荒,沖輣息於朔野,齊民免干戈之患,戎馬無晨服之虞,而帝業固矣。 《辨亡論》
陸機:吳、蜀脣齒之國,蜀滅則吳亡,理則然矣,夫蜀蓋籓援之與國,而非吳人之存亡也。何則?其郊境之接,重山積險,陸無長轂之徑;川厄流迅,水有驚波之艱。雖有銳師百萬,啟行不過千夫;軸艫千里,前驅不過百艦。故劉氏之伐,陸公喻之長,其勢然也。 《辨亡論》
裴松之:遜慮孫權以退,魏得專力於己,既能張拓形勢,使敵不敢犯,方舟順流,無復怵惕矣,何為復潛遣諸將,奄襲小縣,致令市人駭奔,自相傷害?俘馘千人,未足損魏,徒使無辜之民橫罹荼酷,與諸葛渭濱之師,何其殊哉!用兵之道既違,失律之兇宜應,其祚無三世,及孫而滅,豈此之馀殃哉! 《三國志·吳書十三》[1]
歷史遺跡
陸遜墓位于蘇州婁門外五里許陸墓鄉,陸墓鄉因三國時吳國名將陸遜墓在此而得名。今已湮沒。不過,在赤壁市北郊有一個三國陸遜營,在此重建了陸遜墓!
二十四史資料《陸遜篇》
1.《后漢書》郡國志四·南郡條
《襄陽耆舊傳》曰:“古盧戎也。縣西山中有一道,漢時常有數百匹馬出其中,馬形皆小,似巴、滇馬。三國時陸遜攻襄陽,又值此穴中有數十匹馬出,遜載還建業。蜀使來,有五部兵家滇池者,識其馬色,云亡父所乘,對之流涕。”
2.《三國志》《魏書》滿寵傳
明年,吳將陸遜向廬江,論者以為宜速赴之。
3.《三國志》《魏書》王基傳
基曰:“昔孫權再至合肥,一至江夏,其后全琮出廬江,朱然寇襄陽,皆無功而還。今陸遜等已死,而權年老,內無賢嗣,中無謀主。權自出則懼內釁卒起,廱疽發潰。遣將則舊將已盡,新將未信。此不過欲補定支黨,還自保護耳。”
4.《三國志》《蜀書》董允傳附黃皓、陳祗傳
臣松之以為陳群子泰,陸遜子抗,傳皆以子系父,不別載姓,及王肅、杜恕、張承、顧劭之流,莫不皆然,惟董允獨否,未詳其意。
5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吳主傳
陸遜別取宜都,獲秭歸、枝江、夷道,還屯夷陵,守峽口以備蜀。
權以陸遜為督,督朱然、潘璋等以拒之。
黃武元年春正月,陸遜部將軍宋謙等攻蜀五屯,皆破之,斬其將。
權未之許,而謂將相曰:“往年孤以玄德方向西鄙,故先命陸遜選眾以待之。聞北部分,欲以助孤,孤內嫌其有挾,若不受其拜,是相折辱而趣其速發,便當與西俱至,二處受敵,于孤為劇,故自抑按,就其封王。低屈之趣,諸君似未之盡,今故以此相解耳。”
是時陸遜以所在少谷,表令諸將增廣農畝。
冬十月,陸遜陳便宜,勸以施德緩刑,寬賦息調。
秋八月,權至皖口,使將軍陸遜督諸將大破休于石亭。
秋九月,權遷都建業,因故府不改館,征上大將軍陸遜輔太子登,掌武昌留事。
夏五月,權遣陸遜、諸葛瑾等屯江夏、沔口,孫韶、張承等向廣陵、淮陽,權率大眾圍合肥新城。
陸遜陳其素行,因為之請,權乃減宗一等,第01141頁后不得以為比,因此遂絕。
6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宗室傳·孫翊傳附子松傳
鎮巴丘,數咨陸遜以得失。
7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宗室傳·孫桓傳
年二十五,拜安東中郎將,與陸遜共拒劉備。
8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顧雍傳
壹奸險亂法,毀傷忠賢,吳國寒心,自太子登、陸遜已下,切諫不能得,是以潘浚欲因會手劍之,以除國患,疾惡忠主,義形于色,而今乃發起令言。
9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顧雍傳附子邵傳
少與舅陸績齊名,而陸遜、張敦、卜靜等皆亞焉。
10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諸葛瑾傳
此語頗流聞于外,陸遜表保明瑾無此,宜以散其意。
11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步騭傳
是歲,都督西陵,代陸遜撫二境,頃以冀州在蜀分,解牧職。
騭于是條于時事業在荊州界者,諸葛瑾、陸遜、朱然、程普、潘浚、裴玄、夏侯承、衛旌、李肅。
后中書呂壹典校文書,多所糾舉,騭上疏曰:“伏聞諸典校擿抉細微,吹毛求瑕,重案深誣,輒欲陷人以成威福。無罪無辜,橫受大刑,是以使民跼天蹐地,誰不戰栗?昔之獄官,惟賢是任,故皋陶作士,呂侯贖刑,張、于廷尉,民無冤枉,休泰之祚,實由此興。今之小臣,動與古異,獄以賄成,輕忽人命,歸咎于上,為國速怨。夫一人吁嗟,王道為虧,甚可仇疾。明德慎罰,哲人惟刑,書傳所美。自今蔽獄,都下則宜諮顧雍,武昌則陸遜、潘浚,平心專意,務在得情,騭黨神明,受罪何恨?”
又曰:“丞相顧雍、上大將軍陸遜、太常潘浚,憂深責重,志在謁誠,夙夜兢兢,寢食不寧,念欲安國利民,建久長之計,可謂心膂股肱,社稷之臣矣。宜各委任,不使他官監其所司,責其成效,課其負殿。此三臣者,思慮不到則已,豈敢專擅威福欺負所天乎?”
赤烏九年,代陸遜為丞相,猶誨育門生,手不釋書,被服居處有如儒生。
12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闞澤傳附唐固傳
權為吳王,拜固議郎,自陸遜、張溫、駱統等皆拜之。
13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韓當傳
都之役,與陸遜、朱然等共攻蜀軍于涿鄉,大破之,徙威烈將軍,封都亭侯。
14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陳武傳附子表傳
陸遜拜表偏將軍,進封都鄉侯,北屯章阬。
15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丁奉傳
少以驍勇為小將,屬甘寧、陸遜、潘璋等。
16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朱然傳
黃武元年,劉備舉兵攻宜都,然督五千人與陸遜并力拒備。
又陸遜亦卒,功臣名將存者惟然,莫與比隆。
17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呂范傳
性好威儀,州民如陸遜、全琮及貴公子,皆修敬虔肅,不敢輕脫。
18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朱桓傳
時陸遜為元帥,全琮與桓為左右督,各督三萬人擊休。
權先與陸遜議第,遜以為不可,故計不施行。
19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駱統傳
以隨陸遜破蜀軍于宜都,遷偏將軍。
20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吾粲傳
雖起孤微,與同郡陸遜、卜靜等比肩齊聲矣。
又數以消息語陸遜,遜時駐武昌,連表諫爭。
21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吳主五子傳·孫登傳
權遷都建業,征上大將軍陸遜輔登鎮武昌,領宮府留事。
住十余日,欲遣西還,深自陳乞,以久離定省,子道有闕,又陳陸遜忠勤,無所顧憂,權遂留焉。
陸遜忠勤于時,出身憂國,謇謇在公,有匪躬之節。
22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吳主五子傳·孫和傳
魯王霸覬覦滋甚,陸遜、吾粲、顧譚等數陳適庶之義,理不可奪,全寄、楊竺為魯王霸支黨,譖訴日興。
丞相陸遜、大將軍諸葛恪、太常顧譚、驃騎將軍朱據、會稽太守滕胤、大都督施績、尚書丁密等奉禮而行,宗事太子,驃騎將軍步騭、鎮南將軍呂岱、大司馬全琮、左將軍呂據、中書令孫弘等附魯王,中外官僚將軍大臣舉國中分。
23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賀齊傳
齊與陸遜討破突,斬首數千,余黨震服,丹楊三縣皆降,料得精兵八千人。
24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全琮傳
七年,權到皖,使琮與輔國將軍陸遜擊曹休,破之于石亭。
25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呂岱傳
潘濬卒,岱代濬領荊州文書,與陸遜并在武昌,故督蒲圻。
及陸遜卒,諸葛恪代遜,權乃分武昌為兩部,岱督右部,自武昌上至蒲圻。
26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周魴傳
魴亦合眾,隨陸遜橫截休,休幅裂瓦解,斬獲萬計。
嗣弟怖懼,詣武昌降于陸遜第,乞出平地,自改為善,由是數郡無復憂惕。
27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潘濬傳
先是,濬與陸遜俱駐武昌,共掌留事,還復故。
28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陸凱傳附弟胤傳
太子不見,而微服至其車上,與共密議,欲令陸遜表諫。
29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諸葛恪傳
諸葛亮聞恪代詳,書與陸遜曰:“家兄年老,而恪性疏,今使典主糧谷,糧谷軍之要最,仆雖在遠,竊用不安。足下特為啟至尊轉之。”
30.《三國志》《吳書》濮陽興傳
若躬行所與陸遜及弟融之書,則悔吝不至,何尤禍之有哉?
31.《晉書》食貨志
吳上大將軍陸遜抗疏請令諸將各廣其田。
32.《晉書》五行志上
一曰,權時信納譖訴,雖陸遜勛重,子和儲貳,猶不得其終,與漢安帝聽讒免楊震、廢太子同事也。
33.《晉書》陸機傳
范陽盧志于眾中問機曰:“陸遜、陸抗于君近遠?”
34.《宋書》禮志二
其后吳令孟仁聞喪輒去,陸遜陳其素行,得減死一等,自此遂絕。
35.《宋書》州郡志三·荊州
按《吳志》,呂蒙平南郡,據江陵,陸遜別取宜都,獲秭歸、枝江、夷道縣。
36.《南齊書》州郡志下·荊州條
屬氐陷襄陽,桓沖避居上明,頓陸遜樂鄉城上四十余里,以田地肥良,可以為軍民資實,又接近三峽,無西疆之虞,故重戍江南,輕戍江北。
37.《南齊書》張瓌傳
柳世隆勢居中夏,年淺位輕,首抗全師,孤城挑攻,臨埤授策,曾無汗馬,勍寇乖沮,力屈于高墉,亂轍爭先,降奔郢路,陸遜之破玄德,不是過也。
38.《新唐書》禮樂志五
詔史館考定可配享者,列古今名將凡六十四人圖形焉:越相國范蠡,齊將孫臏,趙信平君廉頗,秦將王翦,漢相國平陽侯曹參、左丞相絳侯周勃、前將軍北平太守李廣、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,后漢太傅高密侯鄧禹、左將軍膠東侯賈復、執金吾雍奴侯寇恂、伏波將軍新息侯馬援、太尉槐里侯皇甫嵩,魏征東將軍晉陽侯張遼,蜀前將軍漢壽亭侯關羽第,吳偏將軍南郡太守周瑜、丞相婁侯陸遜,晉征南大將軍南城侯羊祜、撫軍大將軍襄陽侯王浚,東晉車騎將軍康樂公謝玄,前燕太宰錄尚書太原王慕容恪,宋司空武陵公檀道濟,梁太尉永寧郡公王僧辯,北齊尚書右仆射燕郡公慕容紹宗,周大冢宰齊王宇文憲,隋上柱國新義公韓擒虎、柱國太平公史萬歲,唐右武候大將軍鄂國公尉遲敬德、右武衛大將軍邢國公蘇定方、右武衛大將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韓國公張仁亶、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中山公王晙、夏官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朔方大總管王孝杰。
39.《宋史》吉禮八·武成王廟
西廡,吳起、田單、趙奢、王翦、彭越、周亞夫、衛青、趙充國、寇恂、賈復、耿弇、段颎、張遼、關羽、周瑜、陸遜、羊祜、王浚、謝玄、王猛、王鎮惡、斛律光、王僧辯、于謹、吳明徹、韓擒虎、史萬歲、尉遲敬德、裴行儉、張仁稟、郭元振、李晟,并東向。
40.《宋史》儒林傳六·陳亮傳
周瑜、魯肅、呂蒙、陸遜、陸抗、鄧艾、羊祜皆以其地顯名。
41.《明史》禮志四·吉禮四·諸神祠
按祀典,太祖時,應天祀陳喬、楊邦乂、姚興、王鉷,成都祀李冰、文翁、張詠,均州祀黃霸,密縣祀卓茂,松江祀陸遜、陸抗、陸凱,龍州祀李龍遷,建寧祀謝夷甫,彭澤祀狄仁杰,九江祀李黼,安慶祀余闕、韓建之、李宗可。
42.《明史》任昂列傳
“蜀祀秦守李冰,附以漢守文翁、宋守張詠。密縣祀太傅卓茂。鈞州祀丞相黃霸。彭澤祀丞相狄仁杰,皆遺愛在民。李龍遷祀于隆州,謝夷甫祀于福州,皆為民捍患。吳丞相陸遜以勞定國,宜祀于吳,以子抗、從子凱配。元總管李黼立祀江州,元帥余闕立廟安慶,皆以死勤事。從闕守皖,僉家殉義者,有萬戶李宗可,宜配享闕廟。”
43.《明史》任昂傳
按:《禮儀志》所載:祀典太祖時,應天祀陳喬、楊邦乂、姚興、王鉷,成都祀李冰、文翁、張詠,均州祀黃霸,密縣祀卓茂,松江祀陸遜、陸抗、陸凱,龍州祀李龍,建寧祀謝夷甫,彭澤祀狄仁杰,九江祀李黼,安慶祀余闕、韓建之、李宗可,較此多陳喬、楊邦乂、姚興、王鉷、韓建之五人。
贊陸遜詩
《王臣八章》之三
陸遜(作者:桓大司馬)
東都郊廟日將曛,江左英風最出群。
吳將雄韜重運火,漢皇驍騎枉屯云。
兩州似共龍盤國,一世原尊鳥喙君。
家德幸傳羊陸話,厥孫華彩續氤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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