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玉之死(12)
妙玉、琴張從一輛兩只騾子馱著的騾轎上下來,兩位嬤嬤從一輛驢車上下來,早有騎馬先到、等候在碼頭的兩位男子迎上來,前面一位告訴妙玉船已備妥,且行李已都運入艙內,另一位便引領琴張扶持妙玉上船,兩位嬤嬤手提細軟包袱,跟在后面。那兩位男子,一位穿長衣系玉佩的,是陳也俊;另一位短打扮的,是以前伺候賈寶玉多年的焙茗。妙玉忽然決定買舟南下,歸于江南,陳也俊聞之,心中十二萬分地不舍,但既是畸人,必行畸事,自己一旦愛上了畸人,也只能是愛畸隨畸,所以雖愣了一陣,卻不問其為什么,只說那好,由他作妥善安排,保證她們平安南下。妙玉見陳也俊并無俗流惋惜堅留情態,心中更愛他了,只是二人緣分有限,也只能相約于來世罷。妙玉說:“魚相忘于江湖,人相忘于道術。”陳也俊應道:“天與人不相勝也,是之謂真人。”二人不禁相視一笑。這淡淡一笑,在妙玉來說是多年壓抑心底的真情一現;在陳也俊來說,是對他多年苦苦期待的一個不小的回報。妙玉,乃奇妙之玉;陳也俊,雖系陳年故人,然而也是一塊美玉——“俊”諧“珺”的音,“珺”,美玉也。他們都是世人意外之人,正所謂:芳情只自遣,雅趣向誰言?陳也俊按妙玉之意——誰也不驚動,悄悄地走——為她安排了一切,只是為了一路安全,特從好友韓奇處,借來一位忠實可靠的男仆——當年是跟隨賈寶玉的小廝焙茗,如今已然成年,賈府敗落后流散到韓奇家——負責將妙玉四位女流送抵目的地。妙玉臨上船前,從袖中抖出常日自己吃茶的那只綠玉斗來,遞與陳也俊,也不說什么;陳也俊接過,揣入懷內,亦默默無言,二人就此別過。妙玉等上了船,焙茗又引船主至陳也俊前,陳也俊囑咐再三,又格外賞了些銀子,船主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,陳也俊方上馬揮鞭而去,也不回頭張望。
當日下午,船便解纜啟航,可喜順風,船行迅速。妙玉在艙中打坐,琴張在船尾與焙茗閑話。琴張嘆道:“總算是葉落歸根。京都幾年,恍若一夢。論起來,那榮國府對我們不薄,這樣的施主,恐再難遇到。只是他家敗得也忒慘些了,那賈寶玉好不容易放出監來,允回原籍居住,不曾想竟又被嚴鞫枷號……”說到這里忙打住,怕把“皆是為了我們師父藏有祖傳成瓷的緣故”等語逸出口來。那焙茗四面望望,悄聲跟她說:“你們哪里知道,那被枷號的寶玉,不是賈寶玉,是甄寶玉!”琴張一時不明白,道:“可不真是寶玉么!”焙茗便說:“那日隨韓公子趕堂會,路過鬧市,正將犯人們枷號示眾,我親眼見了,雖說他跟我們二爺長相上真是沒有一絲差別,可我們倆人一對眼之間,我立時便知道那絕不是二爺……二爺跟我,歷來是一個眼神兒,就什么都齊了!可那人……他雖滿眼的冤屈,那眼神兒卻不跟我過話兒,我定神一想,他準是那甄家的甄寶玉,他家在金陵被抄檢后,逮京問罪,倒比我們賈家倒霉得還早些,聽說他后來跟乞丐為伍,每日在泡子河靠唱蓮花落謀生……那忠順王爺他們是認錯人了!”琴張聞言,撫著胸脯道:“阿彌陀佛!原是不相干的一位冤大爺……”焙茗皺眉沉吟道:“不相干么?……只怕我們那位真的,還不知道,若是知道了……怕是要弄假成真了!”琴張道:“怎么你滿嘴真真假假、假假真真的?我都糊涂了!”焙茗便道:“原難明白的。記得二爺跟我念叨過,曾在夢里見著一座大牌坊,那上頭有副對聯:假作真時真亦假,無為有處有還無。你能明白么?”說著有船工走來,二人忙止住話頭。
當晚入睡前,琴張把從焙茗那里聽來的話,跟妙玉學了番舌。妙玉眉梢略有顫動,卻緘默無語。
幾日后,船至臨清,靠攏碼頭,補充給養。妙玉讓琴張打聽一下,忠順王爺的船隊經過了有多久?琴張頗覺納悶,打聽這個做甚?但對師父的吩咐,她從來都是不打折扣地盡快執行;自己不好向船主開口,便轉托焙茗探問。焙茗問那船主,船主道:“快別提那欽差!他們二十來只大舡,昨天才走,把這岸上的雞鴨魚肉、時鮮菜蔬撿好的挑走了也罷,竟把那面筋、腐竹、粉皮、豆芽、鮮蘑、竹蓀……凡好的也搜羅一空,你們要上好的齋飯,只怕只有到蘇州上了岸,自己想辦法去了!我給你們好不容易弄了點青菜豆腐,將就點吧!到了瓜洲,他們怕要停留多日,好的自然他們占先,只怕那時連像樣的豆腐也弄不到幾塊——他們那差役拿走東西向來不給錢,你想就是有東西,誰愿意擺出來賣呢?”這樣總算弄清楚,忠順王爺的船隊且走且停,并未遠去,或許就在前面一站。
又過了幾日,入夜時分,只聽見船下浪聲要比往日激昂,從船艙的窗戶望出去,依稀可辨的只有浩淼的江水,不見兩岸輪廓,知是運河已匯入大江;再細往遠處看,兩三星火,閃爍不定,搖櫓的船夫高聲道:“瓜洲到了!”
天亮前,他們一行的船已靠攏碼頭。所泊靠處,已在碼頭的邊角上,因為碼頭正中,泊著忠順王爺的船隊。那王爺作為奉旨出巡的欽差,沿途各站的官員竭力奉承;船隊的每只舡上都插著旗幟告牌,停泊時周遭有小艇巡邏,不許民船靠近。
天色大亮。早餐畢,妙玉讓琴張和嬤嬤們上岸走走,只留焙茗在艙外以防外人騷擾。正欲打坐,忽聽船艙外傳來打罵聲與哭辯聲,那后一種聲音里頗有相熟之韻,不禁側耳細聽,越發覺得非同尋常;將窗簾掀開細觀,只見是一只在江中兜生意的花船,只有棚頂,露出船上所載之人,是一個鴇母和幾個妓女,那鴇母正在打罵那抱琵琶的妓女,道:“你那舌頭就該剪下一截!‘二月梅’三個字都咬不準,什么‘愛月梅’‘愛月梅’的……本以為你是棵搖錢樹,誰知道是白費我的嚼用!”那抱琵琶的只是不服,爭辯道:“我改好了多少的唱詞兒,你怎么就不算這個賬了?……”妙玉心下判斷已定,顧不得許多,忙到艙門邊,掀開門簾,招呼焙茗,命他將那花船喚過來,告訴那船上媽媽,只要那琵琶女過這船來,銀子多給些無妨;焙茗雖大不解,卻也照辦了;琵琶女過了船,付了那鴇母銀子,言明兩個時辰后再來接,那鴇母喜之不盡,花船暫去了。
當日下午,船便解纜啟航,可喜順風,船行迅速。妙玉在艙中打坐,琴張在船尾與焙茗閑話。琴張嘆道:“總算是葉落歸根。京都幾年,恍若一夢。論起來,那榮國府對我們不薄,這樣的施主,恐再難遇到。只是他家敗得也忒慘些了,那賈寶玉好不容易放出監來,允回原籍居住,不曾想竟又被嚴鞫枷號……”說到這里忙打住,怕把“皆是為了我們師父藏有祖傳成瓷的緣故”等語逸出口來。那焙茗四面望望,悄聲跟她說:“你們哪里知道,那被枷號的寶玉,不是賈寶玉,是甄寶玉!”琴張一時不明白,道:“可不真是寶玉么!”焙茗便說:“那日隨韓公子趕堂會,路過鬧市,正將犯人們枷號示眾,我親眼見了,雖說他跟我們二爺長相上真是沒有一絲差別,可我們倆人一對眼之間,我立時便知道那絕不是二爺……二爺跟我,歷來是一個眼神兒,就什么都齊了!可那人……他雖滿眼的冤屈,那眼神兒卻不跟我過話兒,我定神一想,他準是那甄家的甄寶玉,他家在金陵被抄檢后,逮京問罪,倒比我們賈家倒霉得還早些,聽說他后來跟乞丐為伍,每日在泡子河靠唱蓮花落謀生……那忠順王爺他們是認錯人了!”琴張聞言,撫著胸脯道:“阿彌陀佛!原是不相干的一位冤大爺……”焙茗皺眉沉吟道:“不相干么?……只怕我們那位真的,還不知道,若是知道了……怕是要弄假成真了!”琴張道:“怎么你滿嘴真真假假、假假真真的?我都糊涂了!”焙茗便道:“原難明白的。記得二爺跟我念叨過,曾在夢里見著一座大牌坊,那上頭有副對聯:假作真時真亦假,無為有處有還無。你能明白么?”說著有船工走來,二人忙止住話頭。
當晚入睡前,琴張把從焙茗那里聽來的話,跟妙玉學了番舌。妙玉眉梢略有顫動,卻緘默無語。
幾日后,船至臨清,靠攏碼頭,補充給養。妙玉讓琴張打聽一下,忠順王爺的船隊經過了有多久?琴張頗覺納悶,打聽這個做甚?但對師父的吩咐,她從來都是不打折扣地盡快執行;自己不好向船主開口,便轉托焙茗探問。焙茗問那船主,船主道:“快別提那欽差!他們二十來只大舡,昨天才走,把這岸上的雞鴨魚肉、時鮮菜蔬撿好的挑走了也罷,竟把那面筋、腐竹、粉皮、豆芽、鮮蘑、竹蓀……凡好的也搜羅一空,你們要上好的齋飯,只怕只有到蘇州上了岸,自己想辦法去了!我給你們好不容易弄了點青菜豆腐,將就點吧!到了瓜洲,他們怕要停留多日,好的自然他們占先,只怕那時連像樣的豆腐也弄不到幾塊——他們那差役拿走東西向來不給錢,你想就是有東西,誰愿意擺出來賣呢?”這樣總算弄清楚,忠順王爺的船隊且走且停,并未遠去,或許就在前面一站。
又過了幾日,入夜時分,只聽見船下浪聲要比往日激昂,從船艙的窗戶望出去,依稀可辨的只有浩淼的江水,不見兩岸輪廓,知是運河已匯入大江;再細往遠處看,兩三星火,閃爍不定,搖櫓的船夫高聲道:“瓜洲到了!”
天亮前,他們一行的船已靠攏碼頭。所泊靠處,已在碼頭的邊角上,因為碼頭正中,泊著忠順王爺的船隊。那王爺作為奉旨出巡的欽差,沿途各站的官員竭力奉承;船隊的每只舡上都插著旗幟告牌,停泊時周遭有小艇巡邏,不許民船靠近。
天色大亮。早餐畢,妙玉讓琴張和嬤嬤們上岸走走,只留焙茗在艙外以防外人騷擾。正欲打坐,忽聽船艙外傳來打罵聲與哭辯聲,那后一種聲音里頗有相熟之韻,不禁側耳細聽,越發覺得非同尋常;將窗簾掀開細觀,只見是一只在江中兜生意的花船,只有棚頂,露出船上所載之人,是一個鴇母和幾個妓女,那鴇母正在打罵那抱琵琶的妓女,道:“你那舌頭就該剪下一截!‘二月梅’三個字都咬不準,什么‘愛月梅’‘愛月梅’的……本以為你是棵搖錢樹,誰知道是白費我的嚼用!”那抱琵琶的只是不服,爭辯道:“我改好了多少的唱詞兒,你怎么就不算這個賬了?……”妙玉心下判斷已定,顧不得許多,忙到艙門邊,掀開門簾,招呼焙茗,命他將那花船喚過來,告訴那船上媽媽,只要那琵琶女過這船來,銀子多給些無妨;焙茗雖大不解,卻也照辦了;琵琶女過了船,付了那鴇母銀子,言明兩個時辰后再來接,那鴇母喜之不盡,花船暫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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