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差

信子急著回家，為出差的晨準備東西，所以沒注意從街口竄出的轎車。司機停下車，驚慌地來到車前，信子覺得腦袋暈暈的，躺了一會兒，兀自爬起來，又向家趕。驚得那司機一愣一愣的。

開門進屋，信子習慣性地擰開電視機，轉到新聞頻道。她的手里不閑著，從柜里翻找晨的衣物。

電視里的一條新聞，讓信子瞬間呆在床頭，眼淚也流了下來。擦了擦，她又找出晨經常挎的NIKE包。

半個小時后，敲門聲就來了。信子開門，是晨。信子迎他進屋，將拖鞋送過去。信子問晨，幾點的飛機？晨說，晚上8點。信子說那也快了，我正給你收拾東西呢。

晨察覺到信子臉上的淚痕，說你怎么了。信子笑，說沒事，剛才看電視了。晨忙來擦，說你看看你，還是那樣，就愛哭。

信子拉著晨進臥室，說你來，我得交待交待你，一個大男人出門，總是粗心。

信子拉開包，說你到了機場，就把這件短衣服換上，南方溫度高，下了飛機就熱，記住了嗎？晨點頭，說我記住了。

信子說，你這次要出差五天，我給你帶了五件短袖，記得每天換一件，穿干凈的。你別怕麻煩，回來我給你洗，記住了嗎？

晨點頭，說我記住了。

信子說，塑料袋里是雙運動鞋，開會的時候你就穿腳上這雙。人家要是組織旅游，你就穿這個。你還是第一次去深圳呢，如果不組織，你自己也走走，記住了嗎？

晨點頭，說我記住了。

這時電話響了，信子對著聽筒，說我知道了，剛才看電視了……

放下電話，信子又從包里拿出張電話卡，說我查過你手機的電話費，沒剩多少了，這個你帶著，到地方就存上，有時間給我打打電話，你還是第一次出這么長時間的門，記住了嗎？

晨點頭，說我記住了。

客廳的電話又響了。這次晨忙出去，習慣性地按下免提，對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：喂，喂，是信子吧，我是小君啊，剛才交警通知單位，說晨在去機場的路上遇到了車禍……你可得挺住啊……

晨愣在那兒，一動不動。

信子的眼淚刷地落下，手里沒停止，說晨，這是件薄毛衫，等你返程登機的時候就換上，咱們這邊冷，記住了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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